“行行行,归你们了。”店家掌柜数着那九十两银子,自以为赚到了天大的便宜。
梁浅秋把刀放入刀鞘里,拽着夏儿姑娘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
待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后,夏儿才不禁埋怨的说:“小姐,这把刀很明显买亏了呀,他那镇店之宝才四十两。”
梁浅秋一敲夏儿的额头:“傻丫头,不识货了吧?那算什么镇店之宝,只不过是老板赚钱的手段而已,要说镇店,这才是之宝!”说着,梁浅秋把粱戎刀拔出来,让它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金光闪闪的,煞是漂亮。
“哇!”夏儿姑娘看痴了。
粱戎刀迎着初升的太阳,散发着的寒气与早晨的朝气相对应,共同聚集在这把刀上却一点也不觉别扭,这把粱戎刀,不愧为饮过外邦异族鲜血的好刀!
“知道吗,这可是粱戎刀,诏李大帝使用过的宝刀,别说九十两银子,就是一千两、上十万两的黄金也没地方买啊。”
夏儿一听,却是突然有些失落。
她觉得,这把刀与小姐很配,真的很配啊。
谁说只能宝刀配英雄?配美女也不为过啊。
——
其实瞿明南的一生还蛮传奇的,虽不比白云橦那样人尽皆知的剑神,却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八年前的瞿明南可谓意气风发,在岭南一带,双剑在手的剑瞿谁人不知、何人不晓?甚至就连身为知县的郎家也只能俯首称臣。
瞿郎两家的恩恩怨怨已经缠了数百年,谁也说不清究竟是瞿家对不起郎家,还是郎家对不起瞿家。总之这百年间郎家出过天才,在岭南一带做过领头人,后面又轮到瞿家,出了个瞿明南……
两家之间也有过联姻,这一条不算规矩的规矩已经在两家延续了上百年。两家的子嗣也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到了瞿明南这一代,却被打破了。
瞿明南自幼习剑,又爱好钻研剑法,所以他的剑法在全天下也是屈指可数。
江湖上有这么个规律,每个玩剑的天才似乎都是俊男美女,瞿明南也不例外,所以自然会有无数女子仰慕。更何况正当时郎家也没有与之处在同龄的女子,所以瞿明南恋上别的女子,已经成了定局。
那个女子复姓上官,其名南浔。
原在大良都城的仙云楼里做琴妓,由于古琴弹得极好,于是官场上不论是失意的官员还是得意的官员,都喜上这儿来浅饮一壶清茶,坐闻一曲琴音。
更有江湖中人慕名而来,在此就着曲子谈论江湖之事,也算一番雅致。
瞿明南和上官南浔、剑瞿和琴浔,二人可以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于是江湖上也开始流传这一段佳话:剑南琴南在岭南,剑声琴声许一生。
瞿家一时风头正盛。
只是俗话说的好,乐极而生悲,瞿家和郎家世代不合,自然也见不得如此风光无限的瞿明南,在加上上官南浔的家族早年间被朝中大臣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家,这当然影响不到现在的瞿家,只是……郎子若是官家出身。
于是瞿家被抄,瞿家的仆人被遣散,瞿老太爷和上官南浔带着女儿使一辆大红色马车四处漂泊,瞿明南也因为背负罪名而流亡在外。
瞿明南本想待到卷土重来日定要报复郎家上下,可是这一待,便是八年。
只是八年再归来,倒不知瞿明南能把商州城搅得如何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