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个点离纪铭轩放学还有一小会儿,不该是纪铭轩,那会是谁?
纪洛晴放下手机,穿上拖鞋就走至门前,透过门眼儿看着外头。
可是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看到。
一时好奇下,纪洛晴拧开了房门,悄然探头出去看了看,当然她还是防备的一手压着门,随时准备返回锁门。
谁想,脑袋转着看了一圈,最后冷不丁的看到就在一边儿,贴墙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安景川望着这谨慎小心的女人,在初看到他的那一霎,明显是吓了一大跳的。
纪洛晴的确是吓了一跳,揉了揉因为害怕,下意识后退,不小心磕到的后脑勺,边推开了门。
安景川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如果换做以前,他会上去帮她揉揉,再骂她一句,怎么这么笨?
包括刚刚的一刹那,他都有这样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
本来,来见她,他已经是厚着脸皮来了。
一进屋门,安景川的墨眉就打了两个结,看到比先前还要窄小的家里,以前还是两室的,这次干脆是一室一厅的,光是客厅就塞了一张床。
再看看家具,电器,简陋的一看就是刚添置不就,将就着用的。
“铭轩睡外面?”他忍不住问着,想着她一个女孩子不可能睡客厅。
却听,纪洛晴说着,“我睡外头,因为以后可能上班,回来的会晚些,如果铭轩在外头的话,会打扰到他。”
听她这么一说,安景川才看到外头的那张床上,床头还放着她的一套睡衣。
也无言的,证明了她的话。
这一瞬间,安景川的心里纠结万分,难受的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尖儿上,浇蜡油般的抓狂难受。
他无法想象,这些日子,她就是过这种生活。
而她,居然也忍得住,没跟他开口求助了一个字。
“之前的房子,我听说了,原因没查出来了吗?”安景川逼着自己转移了话题,没有直接看她的双眼,而是移至了别处,简陋的可以用寒酸来形容的家具。
“没,说是天然气泄露,这谁也说不明白。嫌麻烦,也就没再查了。”纪洛晴说着,看他光站着,也没有坐,以为他是嫌弃家里太寒颤。
她赶紧去拿了干净的床单过来,铺到了二手沙发上。
没办法,以前她的家虽然不算大,但比这里好多了,最起码不用交租金,是父母先前的房子。
而这里是学区房,本来租金就不便宜,带家具电器的更贵了,她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工作,只能节省开支,细水长流了。
安景川看到她这一动作,心中刺痛了下,还是没有坐。
“安少别嫌弃,坐吧。”
见他还是不坐,纪洛晴站直了身体,望向他说着。
安景川眉宇隆起,仿佛千年化不开的结,声音沙哑的说着,“洛洛,你真的要这么固执吗?”
纪洛晴顿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轻咳了声,先去厨房里看了看,而后倒了杯水,走了过来。
“人各有命,不是固执不固执的问题。”
安景川冷笑了声,幽沉的星眸望着她,“什么狗屁借口。说到底,你还是迈步过去心里的那道坎,被枷锁束缚的太严重,尽管这枷锁是你自己给自己上的。”
他不惜说着脏话,是因为他心底愤怒,早已超乎他所表现出来的。
他安景川心爱的女人,居然过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还一声不吭,从未想过跟他张口求助。
想他,或许还不如当初的安修杰是吗?
“纪洛晴,如果我知道今日,当日我宁可你不救我,我宁可你心狠的把我抛置街头。最起码……”
他的心还在。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男人的自尊。
安景川说着,眼角泛着冷光的望了她眼,终究是没坐下,转身离开了。
谁他妈说的,谁先爱上,注定谁就输了?
他离开后,纪洛晴双手抱膝的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了膝盖间。
本以为他放开了,谁想,原来她伤他伤的那么重。
这是她没想到的。
一直以为他的身份尊贵,没有什么是可以随便伤得到他的,却就在刚才。
看着他的那眼神,不再似她以前认识的,那个总是微笑优雅的安景川。
纪洛晴,你做错了吗?
这也是第一次,她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坚定,是不是错了?
伤了他,她的心也好难受,好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
纪洛晴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了。
不对呀,这个点铭轩早就该回来了呀!
这片又刚搬过来,没有相熟的同学,他会去哪儿?
顿时,她心慌了。
纪洛晴顾不得伤心了,赶紧拿上手机就出门去找,刚准备下楼,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安景川!
难道是安景川走的时候,恰好遇到了纪铭轩?
对,很有这可能!
不然,为什么偏偏是安景川来的时候,铭轩就没回家?
想起上次去京安市玩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害她白白虚惊一场!
纪铭轩那么喜欢安景川,肯定是跟他一起走了。
“喂……安景川,你在哪儿呢?”
纪洛晴嗓音颤抖的给他打着电话,尽管这还是第一次,还好,每次她想删除他的号码时,总是奇怪的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