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名为秦高公林青守棺,实则被软禁了。他此时心急如焚,信息不畅,母妃遭欺,这让他日日惴惴不安。他对于cd局势未稳,便派出弟弟的行为懊恼不已,眼下无人可用。程仲被斩,让二皇子的一些亲信对其有所怀疑,兔死狗烹的下场让这些人倍感担心。
旬家,当然更是悲伤。二皇子得势时,士族皆围在旬家左右,如今二皇子情况未明,士族为了防止被波及,只能够避而远之。除了那些已经跳上了二皇子那条船的家族,其他家族纷纷闭门不见,如左相所言。士族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分而瓦解才是上上策。旬霍此时心力交瘁,族人惶惶不可终日。其下令族人什么都不许说,但是刑部、礼部还是抓到一些小细节。旬霍知道,身边有人是奸细,但是奸细是如何混入其内部的,是谁皆不可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如今的形势对二皇子、对旬家都极为不利。左相与旬家的世仇,让他的心中知道如果此战旬家输了,那么从此再无旬家。作为一族之长,他心中无限的愁绪。理智告诉他,向秦熙王臣服,放弃二皇子,放弃旬家的尊严,为家族保留最后一份实力。感情上他不能够,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如果回想当年,秦熙王为了得到旬家的支持,低下头,迎娶了庶出的妹妹。这对于君王是何等奇耻大辱,秦熙王也坦然处之了。衡量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胸怀。旬霍的胸怀显然小的可怜,所以才去铤而走险支持二皇子夺嫡,如今败露,也不可能坦然接受。
“旬植,你来了。”旬霍看见一个老头,慢慢走过来了。旬植可谓是旬霍的心腹了,他八岁的时候,旬植就跟在他身边了。
“老爷,夜已深,您一个人站在这里,当心着凉。”旬植提醒道。
“唉,旬家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今天宫里有什么消息吗?”旬霍问道。
旬植有些忧心的说道:“宫里传回来的消息不多,就知道娘娘昨天跪了一晚夜也没有见到秦王,而且,二皇子依旧在为林青守灵。”
“秦王居然如此薄情寡义,也罢。林家最近的动作如何?”旬霍没有太过意外。
“林家至今没有动作,甚至连派人去追三皇子都没有,不知是否有诈?”旬植回答道。
“一点动作也没有?怎么可能!是不是探子有什么问题?”
“不至于,只是安静的可怕,对于林家的探子,老奴还是有信心的。老奴除了林家的探子,还派出禁卫军的探子,除了一些的日常训练,确实没有其他动作。老奴也深感疑惑。”旬植回答道。
“再探吧!另外,叫旬珂!”
“是,老爷!”旬植拖着老迈的步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煞气的男人到了。旬霍背着身子,看着眼前湖中倒影着的月亮问道:“旬珂,今天可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没有。”
“是没有,还是你没有发现啊?”旬霍有些愤怒,已经几天过去了,奸细的事情毫无进展。
“是没有。老爷的名单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异常行为。”
“那到底是谁?”旬霍歇斯底里的喊道,久久不能平息。
“明天起,你不必查了,帮我做件事情。”旬霍最终恢复了理智,吩咐道。
“老爷,请吩咐!”
“杀了林穆关!”旬霍知道此举若不成必遭灭顶之灾,但是成了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是老爷!”作为一名杀手,旬珂自问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旬霍在屋外整整呆了一个晚上,他已经抱定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旬家恐怕撑不到大皇子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但如果能够刺杀林穆关,恐怕cd城内就会大乱,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
“老爷,您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旬植拿着一件裘皮大衣而来,昨晚,他也是一夜没有合眼,探子不停的放出去,希望能够尽快有结果。
“无碍,旬植,自我八岁,你便跟着我。今日,霍家也算是大祸临头,念你这些年劳苦功高,可以告老还乡。”旬霍背对着旬植,冷冷的说道。
“老爷,您说笑了。旬家可不就是我家,离开了旬家,奴才还能去哪里?”旬植有些不解的说道。
“好,旬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探子的事情,你先交给旬璋。你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联系上二皇子,把这封密信交给他。”旬霍从衣襟掏出一封密信。
“老爷,现在二皇子可是被软禁,老奴虽有信心把信交到二皇子手中,但一旦路出马脚…”旬植不敢再说下去。这些年,他经营的探子网已经深入皇城内部,但是此事万一被发现,可不是弃车保帅那么简单,这把火将毫不留情直接烧向二皇子和旬家,甚至连德妃娘娘都可能被赐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此事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姬政那个老贼,是不会放过我旬家。想当年,姬政为了夺得皇位,娶了我庶出的妹妹。本以为老贼会感恩戴德,善待我旬家。没有想到,他到死也不肯放过我旬家。也罢,既然他无情无义,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联系上二皇子后,便通知宫内所有直系内官,听从二皇子令。”旬霍已经豁出去了,直呼秦王名讳,那可是死罪。他双拳紧握。
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遥想当日,父亲旬天把族长之位传到他手上,曾说过:当今秦王,不似其父其祖。史家贪功冒进,导致全族被屠戮,如今大士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