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眼睁睁地看着骆文兴逼近自己后,从自己手中‘抢’过了幕篱,另一手环过她的后颈,搭在了她的肩上。
被骆文兴拉得更靠近后,骆文兴将她打横抱起,进屋后,她身上穿的原本就有些旧的法衣散落在地,化为齑粉。
卞若萱定定地看着将她放在椅子上后便迅速拉开了距离的骆文兴:“职业道德让我不打雇主,不过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骆文兴手指一弹,一个半指大小的东西飞到了卞若萱左侧的桌上:“那便感谢你的职业道德了,当然,希望你在遵循职业道德的同时,也提高一点警惕,以后不要再带着这种东西回来了。”
卞若萱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东西,从骆文兴手里拿回了自己的幕篱,绕过他将他刚放出来的灵植盆抱起,转身朝外走:“感谢你身为雇主的仗义出手,法衣便不用你赔了。”
骆文兴摇摇头,有些意外于卞若萱的反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继续回到了她给自己圈的地盘,符阵的持续时间只剩了最后半天,现阶段不用花太多的灵力对灵植的生长进行促进,而是需要密切关注灵植的生长状态,及时地根据它们的实际生长情况进行调整。
这也意味着她有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
不能出门实际上也没什么不好的,最近外面对她的追查看起来比较严密,少出去几趟,避避风头也好。
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貌,卞若萱皱了皱眉头,抗过了最初的那一阵后遗症,这才将自己拓印回来的玉简一个一个打开,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当中难免有她原本就有的玉简,将这些部分挑出来后,卞若萱准备对剩下部分的玉简进行仔细的研读,争取在短时间内找到自己能够走的新路子。
可若是不能,她也没什么别的捷径可走,不过是冒着风险再去符行逛逛,尽可能地找到头绪罢了。
好歹也修到元婴了,她其实心里也清楚,在一条路上走了那么久,实际上已经快要定型了,想要掉头再走上另外一条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运道方面,卞若萱一向是欠佳的,手里的玉简都重新研读了好几遍,用来疗伤的灵植都已经种植完毕了,她的符道上还是没有任何新的进展,这时候,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现实,暂时将改换道路放到了一旁,将疗伤提到正途。
她所选用的疗伤方子是个用水萃法炼制的方子,她对水萃法说不上太熟,所以特意多了备了一份材料。
这也就是种子的价格相对成熟灵植来说要亲民太多,不然她还真不一定能凑齐材料。
大概用了一份半的材料,卞若萱总算做出了一份合格线上的汤药,水萃法所得到的多是这样带点水分的混合状汤药,需要很快使用,否则药性就有可能发生变化,而不是和火炼法得到的丹药或者药膏一样,能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药性。
汤药的品质不单取决于使用的灵药品质以及操作之人的手法熟练度,萃取时使用的水的品质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汤药的药效。
卞若萱买种子已经花费了自己全部的灵石,所准备的灵泉水也只是勉强可用的品质而已,所以她对最后得到的汤药能在合格线上,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能起到作用,没有浪费她花了心思种出来的灵压。
一剂汤药下去,卞若萱算是彻底稳住了目前元婴前期的境界,再出手时,就不比因为担忧全力出手会导致伤势的进一步恶化,而连元前的实力都不能完美发挥了。
稳定了伤势后,卞若萱马不停蹄地进行了第二个方子所需的灵药的培育,这时候她就有些头疼自己怎么对阵道没有天赋了,灵植生长之初,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作为催化,她之前有的所有四阶符已经在前一批的灵药催化过程中用了个干净。
画倒是可以继续画,但她可没胆子出去以身犯险,捡条命不容易,那八张血杀令背后之人以及联合布下此局的盛家两兄妹没有达到报应之前,她不能有任何闪失。
绝境大概是能促进人的想象力,卞若萱琢磨了一天半,终于找到了一条她现在能走的路。
她的优势是对自己画过的所有符到底是在什么力量水平了解得极为清楚,所以,单从符本身的力量而言,不考虑质量因素,需要多少张一阶符才能抵一张四阶,她是知道的。
现阶段问题是,解决了量的问题还不够,她还需要利用现有的这些一阶符的材料,解决质的问题。
没了修为再掉阶的威胁,卞若萱也终于能静下心来剖析她所掌握的一阶到四阶符文之间有什么联系和差别。
半个月过去,她还是没找出到底怎么让一阶符实现到四阶符之间的量变,但她得到了另一个利好消息,她好像找到自己能走的另一条路了。
按自己所想的调整了符液配比,重新制作了新的空白玉简,沾取符液的时候,卞若萱的手甚至有些颤抖。
她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甚至第一次画符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忐忑,当时想的是,如果符也不行,她就不修杂学了,出去和其余法修一样杀杀妖兽买卖灵材,顶多是修炼时间少一点而已,没有什么过不下去的。
精心凝神,握住符笔的手紧了又松,最后调整到一个最合适的力度,灵力通过手指传递到符笔上。
落笔,弯折,收尾,画过无数遍却有些陌生的木生符在她的笔下成型。
宝光内蕴,却有微微生气从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