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一愣,立即说:“传令中军、后营停止行军,就地安营扎寨。令近卫护好童子军,水军护好后勤内眷。”
扈三娘身边的近卫飞速奔走几个,各自去传令。跟随中军行动的各营将军,立即往扈三娘所在处聚集,鲁智深骑着新得的照夜玉狮子,也急忙赶过来。谁也没想到,扈三娘会把照夜玉狮子给了鲁智深,当然鲁智深也明确表示了还俗甚至要成家的事儿,就是只有寥寥三五个人知道详情了。
“大将军,为何停在这儿了?”
若是继续按计划行军,今晚是可以睡到汴梁城里的。
刚才前来报信的近卫,就把前面有十万大军拦截、关胜的前军受阻的事情说给鲁智深。
鲁智深拧眉瞪眼说道:“这是不想大将军带我们进汴梁啊。皇帝老儿都禅位了,拦路的禁军一无官家的旨意,二无掌军的兵符,怎么调出来的禁军啊?”
童贯等跟随中军行动的将领,恰好听到了鲁智深的这一句抱怨。童贯脚下一滞,他知道如今有能力做出这事儿的人,大宋朝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了。他立即上前,躬身说道:“大将军,咱家请令过去看看,是些什么人在阻拦大将军进京。”
扈三娘略沉吟一下,“好,那你就过去吧。要是来将非要见我,让他们后退二千步。”
童贯得令,带人往前军去了。
“公孙先生,你带人准备百枚一号炮弹,若是来将不肯后退且执意要见我,你就先高吊打半数的一号炮弹。若是还不退,余下的半数也不必留了,权当进京前的立威了。”
公孙胜应声去准备了。
中军的气氛立即冷涩压抑起来。在场的将领没见过炮轰高塘州、青州城门的,也见过不久前梁山泊炮轰救援高俅等将领的那次炮轰。一号炮弹的威力,如何是前面拦路的禁军将士的血肉之躯能抗住的。这些人情不自禁地为昔日的袍泽捏了一把汗。
唉,这又是何苦来哉呢!赵家皇帝都愿意禅位了,你们这是要效忠哪个?这样不顾性命地谋逆、是赶着要送死吗?!
金秋九月,天高气爽,微风轻拂,树叶开始泛出深深浅浅的橘黄橘红色。往远处看去,五彩斑斓的秋景,正是汴梁醉人的季节。扈三娘刻意拖慢进京的节奏,选在这样的时机往汴梁来,无疑是因为这时候的气温,是最适合梁山那些陆续降生的小娃娃出行。
“孙二娘,你往后军去,让她们看好孩子们,莫受惊了。”
孙二娘从扈三娘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悦的味道,赶紧出列接令往后面去了。她知道扈三娘看重孩子们,还曾与崔娘子玩笑,说山上出生的这些孩子才是她的宝贝、以后的栋梁、心腹呢。有一次去托儿所检查,还为没及时给孩子换尿布,打了当值的保育员几军棍。她一边骑马往后军去,一边暗骂拦路的前军“活该”,等着被炮击吧。
童贯赶到前军,见关胜已经勒紧了踏雪乌骓的马肚带,手提青龙偃月刀,准备硬打一场了。他赶紧与关胜道明扈三娘的指令,关胜眼神晦暗难明,下马松了肚带,仍令将士们提高警惕。
关胜是想凭这一战立威的,继而在即将登基的女帝跟前展示能力、表表忠心。奈何对面的将官总是推诿不肯动手,口口声声只说要见扈三娘。
当他关胜是傻的么?看不出后面的埋伏么?
只要扈三娘出现在前军,那些拦路的军卒,他们就会散开,让身后遮掩的军卒,用脚□□对着大将军来个万箭齐发。那箭杆可是有指头粗细、三尺三寸长的,那是连城墙都能钉进去的□□啊!
这些人分明是想一举射死了扈三娘。
关胜在心里冷笑,自己在前军,万箭齐射的时候,就算是侥幸不死,这些人射死了扈三娘之后,就该清算梁山的贼匪,然后就是自己这般临阵倒戈的叛将。自家内眷都在后军,儿子却在中军里跟着童子军一起呢。
呵呵,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得逞!
童贯驭马上前,抹抹额头上的一层薄汗,他心里焦急却绷着脸不显露任何。天知道来将是不是要把他一起斩杀在这里。可他又不能不出来,扈三娘已经饶过他两次了。要是不能在扈三娘跟前显得自己有用途,分分秒秒就会因自己在道君皇帝跟前,是有地位的宠臣、信臣、能臣,随着赵佶的禅位而被攻击丧命的。
对面的来将见了童贯,立即单人独骑跑出来,远远就拱手拜道:“末将刘延庆拜见大帅,请大帅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童贯定睛认出来人,心底一松,他去南边平方腊的时候,刘延庆在他的帅帐下效力。这时候敢认自己就好。
童贯赶紧在马上抱拳回礼。
“刘将军,你这是奉了谁的令,来阻拦天子进京登基?”
刘延庆略尴尬,凑近了童贯说道:“太子有令,命末将前来拦截。”
童贯叹口气,“刘将军啊,官家都禅位与梁山泊的大将军了,大宋朝已经没有了,哪里还有太子呢!你这样的十万人,怎么能拦住这三十万啊。”
“大帅,你就这么弃了官家了?”刘延庆因与童贯有旧,就直接问了心里话。
童贯无奈地为自己辩驳,“不是我要弃官家,是官家自己都弃了祖宗基业。你来看看那些是什么?”
刘延庆顺着童贯的手指看去,就见二十门小炮正在关胜的阵前一字排开。黑黝黝的炮身,在阳光下居然能反射出摄魂的光芒。
他有些奇怪,“大帅,这是要做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