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久,彭锦绣,溧阳和云瑶等一众后宫之人都站在看台上。
彭锦绣明显意难平,开典仪式这等重要的事情,直到裴鸣风执行开典,她都不能明白裴鸣吉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彭锦绣之叔叔,礼部尚书彭蒙尝有发言权,在开典仪式上公然质疑凌王裴鸣风没有这个资格。
彭蒙尝道“臣以为,凌王殿下虽为圣上亲弟,这围猎将开典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老祖宗的规矩在这里,若是从凌王这里开始破损,那今后的帝王又应该如何维护帝王的尊严”
末了,又加了一句,“前朝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皇亲国戚越俎代庖之事,臣以为应当引以为戒。”
他彭蒙尝是礼部尚书,管的本就是这些事情,由他说出口无可厚非。
彭家里,凌王妃曲琉璃之父曲度却没有说一句话。
云瑶倒也能猜到他的意图,终归曲琉璃是凌王妃,他左右不吃亏。
再者,他也不是正经的彭家人,只不过他的夫人是彭家的女儿,但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也没觉得曲家要是出什么事情,彭家也会鼎力相助。
向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很难。
彭锦绣的父亲,当朝丞相彭成华直接站出来阻止了开典预先的准备仪式。
彭成华在整个冀国的权势很大,先帝早逝,他也曾是先帝认命的托孤大臣。
在裴鸣吉没有亲政的那些岁月里,若是没有燕老帅坐镇,只怕天下都要姓彭了。
“圣上,老臣一言务必说,纵然圣上不喜欢。”
裴鸣吉勾起嘴角笑了笑,“明知道朕不喜欢你还要说丞相还真是敢于谏言。”
“为了冀国,老臣不惧怕忌惮。”
裴鸣吉真是要被眼前这个人的模样给逗笑了,这是他的丞相
裴鸣吉笑了笑,言语里却带着危险,“丞相是否在怀疑朕的安排是我让风弟代替我的,既然你说风弟大不敬,岂非就是在说朕”
彭成华闻言色变,迅速跪在地上,“圣上,老臣绝无此意,还请圣上明鉴。”
裴鸣吉又问“那丞相可还有别的说辞对这件事还有没有别的意见”
彭成华将视线望向自己的女儿,彭锦绣抿唇冲着他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明显的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事情,而开典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仪式,虽然不合规矩,但也只是面上不好听罢了。
倒也没有威胁到他们的权益,也犯不着在这件事上让裴鸣吉不痛。
彭成华收了视线,“老臣不敢。”
“退下吧。”
“是”
这是彭成华第一次在众大臣面前失了面子,也是到了这一步他才明白,为什么燕离镜什么都不说。
他退到原本的位置,和燕离镜打了一个照面,两个的视线到没有接触,只不过,分庭抗礼的两方势力,这一次自然又是彭成华一方败下阵来。
云瑶看着骑在马上的裴鸣风,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裴鸣风可不是一个像是会逆来顺受的人,可他还是来了,他如果不做什么,他就不是裴鸣风了。
下一个瞬间,裴鸣风胯下的马突然像是受惊了一般高高越起,谁也没有预料到突发的情况,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那马将裴鸣风困在身下,一脚踩在他的腿上,这马的力气可不小,裴鸣风的腿即便没断也应该骨折了。
云瑶忍住冲下去的冲动,在场的众人,心里的想法形色各异,太后陈玉久自然是先冲下去的那个人,她将十分虚弱的裴鸣风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风儿,你有没有感觉如何啊”
裴鸣吉皱了皱眉,他自然不是动手的那个人。
他将视线投向彭成华,暗自猜想这件事和彭家有关的几率有多大。
却也没有马上质问,如果真的是彭家做的,他们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贸然询问的话只会打草惊蛇。
燕老帅皱眉,没有说一句话。
曲琉璃作为凌王的王妃,自然随即冲上来,自然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仿佛自己就是皇后。
结果现实总是很残酷,曲琉璃冲上来就问了一句,“王爷,您怎么样了不会是残废了吧”
“住口”
陈玉久瞪了她一眼,她原本就觉得风儿的这个王妃没有体统,如今看来,心肠也着实歹毒。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她这个王妃的位子给剥下来,不然就在风儿身边迟早也是一个祸害。
曲琉璃闭嘴,她的父亲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太后娘娘息怒,是臣教女无方,王爷一定平安无事。”
“既然曲卿家知道,还不将她带府里好生教养”
曲琉璃被曲大学士拉走之后,众人耳边少了许多聒噪之音,后宫一众女人慌了手脚,自然还是裴鸣吉下令将裴鸣风给送走。
相比于众人的担忧,云瑶则显得为冷静一。
以她对裴鸣风的了解,今天这件事,并不像是意外发生的事情,像是早有预谋。
仔细想想,应该是裴鸣风早就做了打算,他是凌王怎么会不知道他替圣上开典之后若带来的影响
那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只是裴鸣风自导自演
裴鸣吉看向她,见她的眼神没有什么波动,心里暗自满意。
想来曲琉璃所言并不属实,大概只是因为不得风弟喜欢,所以恶意中伤风弟和他的瑶妃。
裴鸣吉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危险,甚至猜测这个马出的事故也是由她做的。
虽说一般正常人确实也干不出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