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哗啦啦响,陈景锋有点费劲地扭开门锁进门来,嘀咕道:“你真的得搬家了,我每次拿钥匙一拧,整个门锁都跟着动,强盗来了都不用带工具的。”
他说着换了拖鞋,把带来的酒随手放在鞋柜上,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开客厅的灯。
“人呢?许小舟?”
“丧丧??”
整间公寓里安安静静,卧室亮着灯,门也半开着,但却愣是没有一点动静。
陈景锋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有点发懵。隐隐地,他有一种不对劲的预感。
男人踩着又厚又软的拖鞋无声地靠近卧室,透过半开的门,他看见许小舟蜷缩在床上正来回地扭动,他心里感慨了一句柔韧可真好啊,但转瞬一想不对劲。
这人不是抽筋了吧?
“许小舟?”他下意识地呼唤道。
然而床上的人没理他,反而是蹲在枕头边上的猫回了个头。这猫看他的眼神跟平时好像不太一样,少了点嫌弃,多了点幸灾乐祸。
陈景锋依稀感觉自己是想多了,他眼看着小猫从床上自以为优雅地蹦下来,从半开的门缝间挤出来,临走前还用屁股撞了撞他的脚腕。
陈景锋回头看着猫的背影,“你妈抽筋了?你就这么淡定?”
“喵——”
“听不懂。”
“喵——”
男人眼看着猫走到客厅的某个突兀的大纸箱子旁边扑腾进去,默默叹了口气,开门进屋。
他原本以为许小舟只是睡着了,这人说破大天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小子,又常年跳舞,保不齐还在长个呢,半夜抽筋是常事,他也不是头一次见了。
但,情况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不对。
他才刚刚虚掩上门,就见许小舟从床上蹦了起来,手拄着床垫往上一窜,整个人像玩蹦蹦床一样,凌空了十公分。
嗵——又砸了回去。
少年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扭身,转了过来。
“你!没事吧??”
许小舟眼睛眯着,迷离地瞅着他,过了一会,终于发出个动静。
一声娇羞的,“哼。”
陈景锋,“???”
从当前房间温度和许小舟穿着情况来看,应该不存在冷着热着喘不上来气导致精神失常的情况。陈景锋一回忆,十分钟前电话里这人不还好好的?
他鼓起勇气动手推了推许小舟。
“诶,你还好吧?”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许小舟两只手攥住了,扯也扯不动。许小舟抱着他的手闻了一会,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舔。
陈景锋眼睛直了,“没,没洗手。”
然而床上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那么大,用力一拽,愣是把他拽上了床。许小舟就像一只浑身涂了胶水的大八爪鱼,整只黏上来,趴在他的身上来回地拱,闭着眼睛鼻头还轻轻耸动。
“喂……”
“抱抱。”少年软糯的声音。
陈景锋眼睛更直了,“什么?”
“高兴。”
男人迟缓地说道:“新歌冲上榜,高兴成这样?你果然事业心太重……哎不对……”
许小舟没等对方说完到底是哪不对,就凑过来用嘴唇堵住了那只叭叭叭吵个不停的嘴。门口传来一串小心翼翼的猫的脚步声,正常人听不见,他却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他不在意某只干了坏事又来听壁脚的猫,他现在就只觉得快乐。
男人摸索着把他推在床上,又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太放飞自我了?”
许小舟闭着眼睛哼唧一声。
“高兴。”
“……”
……
第二天早上,许小舟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陈景锋正坐在床上,背对着他,似乎陷于某种高深的沉思中。
他在被子底下伸了伸腿,虽然肌肉有些酸,但整个人却精神充沛。伸手捅了一下男人的后背,“你干什么呢?”
陈静锋一个激灵,扭回头看着他,“你,醒了?”
“嗯。”
男人有些不确定似的,“真醒假醒?”
许小舟哭笑不得,“真醒了啊。昨天晚上的事我都记着呢,我就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罢了。”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哎,搞不懂,我怎么会对猫薄荷有反应啊,太邪门了。”他一边叹着气一边下地,脚刚伸进拖鞋里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看着陈景锋,“要不等会你也尝尝?真的快乐。”
男人头摇成拨浪鼓,“不了不了。”
许小舟看他一脸劫后余生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我昨晚很凶吗?”
“你敢看一眼我的后背吗?”
其实不用看后背,男人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就好几条檩子,唇角还有个浅浅的血痂,估计是被啃破了。
许小舟笑了笑,“怪不好意思的。”
“……”
某猫不知道昨天晚上偷偷摸摸磕了多少薄荷,此刻睡得宛如一头小猪崽,呼噜声十分惊人。许小舟循着声音的源头去纸箱子里把它薅了出来,丢到猫爬架上去,然后从工具箱里翻了胶带出来。
陈景锋跟出来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忍着箱子里那堆猫草棒棒糖散发出的诱/惑,刺啦一声拉开胶带,把箱子封了个口,平静地说道:“这东西不能吸太多,耽误事。”
男人砸了砸嘴,把想吐的槽咽回去。他默默走到门口把昨晚带来却完全没用上的助兴酒放在了饭桌上,“这酒不错,但你就摆着看看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