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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那我们就准备开机。”王毅池跟摄像轨道上的大哥说了几句,回过头说道:“你们二位都很稳妥,开机第一镜,争取一条过啊。”

“我们会的。”陈景锋悠闲地说道。

工作人员各就各位,陈景锋在正首的黄金榻上坐好,手边是小山一样堆着的奏折。许小舟就在他下首的小几旁提笔作画,导演说了,原著里的见贤爱画画又画不好,所以让他随便瞎勾几笔就行。

打板声响,所有打光器都开到最大,许小舟坐在一片白亮的内景里,周围是古色古香长桌短凳,可另一侧却是黑压压的镜头跟脑袋。他在心里深呼吸,轻轻垂下眼睫,神情懒散而又不失天真,提起毛笔落在纸上。

特写镜头跟过来,摄像大叔还穿着件logo巨大的短袖,不能更出戏了。

许小舟努力适应这种反差感,几乎是遵从本能地,在纸上提笔就画了一条小鱼。

大叔好像愣了愣,像是没想到这个演员这么实在,演猫就画鱼。过了几秒钟,王导在外面喊,“切镜头。”

特写机位挪走,切到长镜头。坐在上首的陈景锋把一本奏折打开又合上地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末了往旁边一扔,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见贤。”

许小舟没有停下画小鱼的乐趣,头都不抬,懒洋洋地,“嗯?”

“我有点愁。”

“哦。”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事发愁?”

许小舟歪了下头,把笔随手一扔,笑呵呵地抬起头,“太子殿下每日的愁事太无聊了,见贤用头发想都能想到。东边流寇又入侵,西边蝗虫啃庄稼,北边灾民打群架,南边洪水毁堤坝……”

“对。”陈景锋匆匆打断他,然后顿了一顿,像是后悔自己表现得过于急切。自幼高冷不近人情的帝王之子眼底划过一瞬的窘迫,他稳住声音说道:“南边喝水决堤,淹了近百户商户了,许是河伯闹事。”

“喔——”

少年黑眸里闪过一丝顽皮,故意摇摇头,又拿起了那根被甩在一旁乱糟糟的毛笔,“河伯年龄太大,爱闹脾气,正常,正常。”

“你……”陈景锋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替我走一趟,如何?”

“可以呀,我和老头子熟得很,那一带的河鱼都靠我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许小舟笑眯眯的,刚刚好画完了最后一条小鱼,抬起头眉眼弯弯看过去,“我听说昨天鹰王献贡给人皇不少宝物,其中有两条食仙露长大的江鱼,太子殿下……”

“给你给你。”陈景锋长叹一口气,看着许小舟眼神像在看每天晚上强行去蘸他咖啡上的奶泡的小猫一样无奈,放低声音,“我晚点就去给你讨。”

“卡!”

能把头皮撩了的打光灯关闭,四周恢复了正常的光线,许小舟收起表情轻轻呼了一口气,听王导说道:“很好,可以过。”

就这么两分钟的对手戏,他里面的衣服前后都要湿了,热是一方面,跟男人对戏的压力也是一方面。

前辈明明上场前还在看台词,一副没怎么走心的样子,对起戏来却是行云流水,一场平平淡淡的日常戏也十分压人。

工作人员散开去,陈景锋走过来,笑道:“某人第一次上镜,气场很强啊。”

许小舟默默站起来,“前辈没有感觉到我紧张吗?”

“紧张?我可没觉得。”陈景锋摇摇头,趁周围没人注意,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下次收敛一点,回头冲我那么一笑,我差点出戏。”

“……”

男人重新站直,煞有其事地叹口气,“哎,我一个剧组老油条,和小新人对手差点忘词,太丢人了。”

路过的工作人员吃吃笑,一边说着锋哥真会开玩笑一边动手去收刚才的道具,陈景锋突然想起来什么,“那个画,给我留着。”

“留这个做什么?”

男人嘿嘿一笑,把那张宣纸小心翼翼地卷好,捏在手里,“小舟画的鱼,我回头裱起来馋丧丧,挑拨一下小猫和恩人之间的感情。”

工作人员笑出了声,“锋哥怎么这么皮。”

陈景锋一低头,果然见许小舟正冷漠脸瞪着他。许小舟正要阻止男人无聊的行径,然而却见陈景锋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远处。

许小舟站着的方向,身后就是门。他下意识回头,门口没有人。

“怎么了?”他问道。

陈景锋缓缓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看见常江了。”

作者有话要说:陈景锋:啊,戏里戏外都暧昧,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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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芯大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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