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舟回忆起来,黑猫当初也是随便找了只公猫交配,然后就把人家踹了。
大概痴情的神裔,天上地下,也仅丧丧一只小猫而已。
许小舟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又折回去,站在楼梯顶端安静地看着下面。
珍珠眼睛闭着,丧丧的小爪子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着它的后背,明显刚把最近休息不好的媳妇哄睡着。
回到房间,金枪鱼正跟男人幼稚地玩拍手手。
陈景锋温柔笑,“你回来啦,看过珍珠了吗?”
“嗯。”许小舟解开衬衫领口两粒扣子,“医生确定没事了吗?”
“确定了。”男人走过来搂了搂他的肩,说道:“就是一次普通的感染,跟猫的年龄没关系。而且医生说珍珠身体状况很好,很可能达到猫的最大寿命,十六年左右,甚至更长。它现在才十岁呀,未来还长着呢。”
许小舟叹了口气,“但是它已经催着我给丧丧找继任媳妇了。明天……明天我到底要以什么理由把丧丧带出去见一只新的小母猫呢?”
金枪鱼歪着头听两个祖宗谈话,它现在是家里最靠谱的一只猫,已经拥有了这个家的议政权。见两个人朝它看过来,小猫哼唧了一声,规规矩矩地蹲好看着许小舟,“喵——”
——恕喵直言,爹又不傻,一定会洞察你的意图,还会挠你。
许小舟叹气,“果然。”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解决方案,连梦都是苦涩的。
多年前金枪鱼靠跟他换身体治好了命里带来的魂伤,他也意识到猫神的残魂并未完全湮灭。可这么多年过去,猫神的残魂仿佛一直沉睡在他的灵魂深处,没有生长,也没有消无,如同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而这个梦里,他却感到疼痛,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灵魂深处剥离。那种痛是深刻的,深刻到他一瞬间从梦中醒来,房间一片漆黑,男人规律的呼吸声在耳边,许小舟翻个身,轻轻用手指描画男人的眉眼。
过了一会,他终是难以安心,默默下了床,想下楼去看看丧丧和珍珠。
然而刚一开门,却见丧丧蹲在门口,安静地望着他。
许小舟心头一动,仿佛有所感应,低声问道:“你有事找我?”
小猫点了点头,扬起尾巴进了旁边空着的客房,许小舟跟上去。
神族不老,这么多年过去,小家伙胖归胖,但长相依旧是只小猫。
这只小猫跳到窗台上,背上披着一层微弱的月光,平静地凝视着他。
“喵——”
——珍珠是不是让你带我明天去相亲?
许小舟怔住。
小猫叹口气,抖了抖毛,末了又喵了一声。
——几点呀?我得先陪珍珠逗完小崽们再出门。
许小舟更惊讶了,“你……没意见?”
——让她心安呗。回头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一开始烦躁,但是玩了一会也算是能勉强交个普通朋友,后续发展值得期待。这样的话,她能安心,又不至于太不真实。
小猫的想法,很成熟又很剔透,似乎一下子解决了许小舟全部的难处,然而许小舟却呼吸顿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扎了一把,扎出一个洞,鲜血汩汩而出,伴随着一种无力的痛。
丧丧已经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扬起尾巴要走,那个背影让人心疼。
许小舟忍不住问道:“你等一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记得你小时候跟我说,神族的爱情观要开放,你不会只爱一只猫,尽兴就好。”
丧丧闻言回过头来,很平静地看着他。
——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一样了。
——她是我的心上猫,她小时候是,成猫后是,以后老了、死了,也会一直是。喵不会再有其它心上猫了。喵是猫神没错,但猫神也只有一颗心而已。
丧丧说罢,幽幽地叹口气,默默走了。
第二天上午,小家伙果然很配合地跟许小舟出门去“相亲”。找来的小母猫很可爱,小家伙面对瑟瑟发抖的小母猫还算和蔼,身上蹭了点人家的味就拉着许小舟要离开。
一人一猫回到家后,许小舟偷偷观察丧丧跟珍珠的动态。
这两只猫都在做戏。
珍珠扮演的是一个天真妻子的角色,吸吸鼻子故作狐疑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别的小母猫的味道?
而丧丧扮演的是一个偷偷出去约会又心虚的角色,走远两步回答道:今天片场请来了群众演员猫,不小心蹭到了。
丧丧入戏地灰溜溜走了之后,珍珠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是叹了口气,它慢吞吞地在地毯上卧下,揣起小手。
那份孤寂蛰人心。
许小舟忍不住上前去安抚,然而他刚刚蹲下,手一触及珍珠的皮毛,那股意识深处的痛顿时袭来,他一个恍惚,竟然啊地叫出了声。
珍珠吓了一跳,“喵?”
——你怎么了?
“没事……”许小舟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疼痛。可那种痛却不是**上的,如同隔靴搔痒,毫无作用。
珍珠从他手下挣脱出来,试图去叫丧丧来看,许小舟来不及阻止,只好由它去了。他缓缓站直身子,又觉得那种痛飘远了。
丧丧一路小跑过来,“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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