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奏琴打着节拍和谐而美好,孟熙月因受伤而烦乱的心片刻的以安慰。如果时光能永远停留在此刻,那便一生无遗憾。
午饭毕,吕延的随从上楼禀报:“殿下,西秦国主邀请您傍晚一同出猎。”
吕延浓眉蹙起,神情显得惊讶。
“本王来这苑川城大半载了,也只赴过一次西秦的国宴,甚至还有些怠慢本王。
“想必是国宴上别国的重臣也在,殿下若被额外重视岂不是让这西秦国主难为了嘛!”
孟熙月隔着屏风明显看见说这话的中年随从一对老鼠眼睛飘忽不定,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吕延。
“西秦国主可有说随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殿下,西秦国主说就只有您和他。”
吕延眉目转为傲然,轻嗤一声:“算他识趣,他这破败西秦,那些所谓贵族都是些莽汉粗糙之辈,本王看见了会吃不下饭。”
随从恭敬道:“殿下,那小的这就去回他们的话,就说您答应了国主的这份邀请。”
吕延一挥手就将他的随从挥退了,随后他就来回踱步,也不知道想什么。
孟熙月隔着屏风听见他这话摇头叹息,这人的为人也太不圆滑了!很是为他捏一把汗。
这里怎么说都是西秦的苑川城,你后凉吕氏再如何强大,在别人的地方你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锋芒呢?
孟熙月斜依在架子床的软枕上,茂陵捧着一本《墨子》放在窗边小书案上翻看着。梨花依靠在他娘的膝盖上就快要睡着了,因为她娘的手掌一只温柔地搓着她柔软的小脊背,这种按摩很舒服。
屏风外边吕延挺拔的身子迈步进来,白裳白袍俊美的有些不真实。略微深邃的褐眸满含不舍,孟熙月看了他一眼,轻声唤了茂陵。
“茂陵,来,先带妹妹下楼去,将你看的书也带上吧。”
茂陵一听他娘出声,马上起身合上书,眸光始终不敢看吕延。他稚嫩的声音只应了一声:“好的!娘亲。”就走过来拉起梨花,还在胳膊上用了些力气才把他妹拽下楼去。
孟熙月眼看着岁月静好的画面就这样匆匆收起来,心里说不出来的怅然。
吕延白衣挺拔的背影一步一个回转:“熙月,我去去就回来,你好好在这里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后凉的姑臧城!”
孟熙月手扶着受伤的地方,碎步款款走下床榻曼妙身姿依住屏风:“殿下可要记得明月楼中我们母子三人都在等着你的!”
男人一双眸子清亮而澄澈,让孟熙月心头掠过道道担忧,那是她的直觉。
吕延伸出两手缓缓按住孟熙月,孟熙月微微一蹙眉强忍着伤口疼的双肩,他见她如此便扶着她坐在榻上。他搂住她肩,凝住她受伤的地方:“为了本王让你受罪了!还疼吗?”
孟熙月腹部深呼吸恬淡笑望吕延:“这里不疼了!只是殿下别使熙月心里有伤有疼那便是三生有幸了!”
雪白俊挺的身影两手将她的身子扶着端坐在雪白羊毛垫子上,捧住她一双莹白无骨的素手缓缓将他脸颊放上去,他总是对她依恋不够。
“熙月,你可记得,我皇兄曾将姑臧城赐予我,说那是我的封地。”
“殿下,你打算带我们娘三个去你的姑臧城?那里当真容得下我?”
“恩!先父还是前秦太尉时候就在姑臧城诞下我即可命名我为延,绵延我天水吕氏。由此,皇兄在拿下姑臧城之时便赐予我。”
这个世代还真是乱得可以啊!后凉吕光登基为国主之前就奉行父命已有准备让他亲弟弟吕延继承吕氏江山?那么他们也应该早就听说了红鸾星下凡的女人是母仪天下的凤命。
吕延久久凝视孟熙月,孟熙月心思还在门外,思忖着那两个小团子有没有哭。
吕延懊恼地擒住她下颌:“你思虑啥啊?我说姑臧城是我的封地。”
没有等他说完,孟熙月弯着眼睛凝住他:“到时候熙月就在殿下的羽翼之下过着安然无忧的日子了!”
她的笑和她的话即可冲淡了吕延的懊恼,他目光潋滟,两手环住她:“
到时候,你我弹琴弄瑟共赏祁连山雪景,任谁都羡慕。”
孟熙月顺从地点点头,小女人姿态依偎在他肩膀上,就算是假戏也要演的逼真才算对得起原主的美貌了。
眼下四国之中也就只有后凉国的地盘是太平的,湟水流域的南凉,西秦还有偏向南方的仇池国战事不断。她一个身份卑微的两个孩子妈能有一个安宁的地方很不容易,唯有指望吕延。
吕延捧住她的脸庞,修长美颈的锁骨正中“红鸾衔月”是那么的完美,也和这个女人的美貌气势很契合。怪不得,龟兹来的法师暗中对他指明孟熙月就是凤命。
孟熙月仰头对上男人变换来去的眸子,瞬时明白了他的心思。有自个的封地再加上一个拥有红鸾命格的女人,这不正是一个贵族男人梦寐以求的所得吗?
“殿下,这块玉坠放在熙月这里合适么?这么贵重。”
孟熙月美眸十足真诚望着他有意地试探他,就看他眼睛里的答案了。得意与欣喜之色并存在吕延的褐眸中,使他明显比之前更加狂傲。
吕延后退一大步,长手擒住她的下巴,似远远地观赏一件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件。
“这不像是你说的话,你何时变得这般没有煞气了?”
“可这是殿下您母亲的遗物。”
孟熙月在现代是随着艺术大腕们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