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嘉坐在沙发上,将手袋往沙发上一甩,一点都不想提起萧美人。
“我怎么知道!”
她的语气很不好,沈从岸一听就听出来了。
当下,他的眉头就一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沈柔嘉,你姐姐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么?为什么现在只有你回来,你姐姐呢?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把她丢下了?”
“我姐姐,我姐姐,我姐姐,我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姐姐了?”
沈柔嘉站起来,对着沈从岸发了脾气,一双杏眸瞪大了,真是非常的气恼,今天憋在心里的一股子气都撒出来了。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她是我姐姐,以后我也不会承认,那个叫崔华容的女人算什么东西,你和她结过婚么?不过是露水情缘,那样没有名分就跟了你的女人,不贞不洁生下的女儿,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我姆妈才是和你结过婚的女人,只有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小姐!”
“啪!”
沈从岸听到前半句话都愣住了,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了,当听完沈柔嘉说的话,一巴掌再也克制不住,直接挥在了她脸上,他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着。
他指着沈柔嘉,“谁让你这么胡说八道的!嘴巴没个把门的么?沈柔嘉,你过分了!”
崔华容是沈从岸心底里谁都不能提及和伤害的人,而萧美人是他和崔华容的女儿,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们。
至于沈柔嘉的母亲,他知道,自己亏欠她太多,当初是她将受重伤的自己救起,他为了报恩才娶了这个农户家的小女儿,他们之间相敬如宾,却没有爱情。
他心里爱的念得,始终就是崔华容。
“阿爸,你,你打我?你打我?”
沈柔嘉的脸都被打的偏了过去,左脸上立刻显出了五指印,她非常不敢置信,简直觉得沈从岸疯了一样。
沈从岸也回过神来,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微微出神。
他,打了柔嘉么?
沈柔嘉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不敢想象,她阿爸打了自己,但是脸上的刺痛却告诉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阿爸,你从小就将我捧在手心里,你说我是你的小公主,你从未因为什么事指责过我,你说,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想做什么就做,我想说什么就说,因为我是沈柔嘉,是你唯一的,唯一的宝贝女儿,可你现在,竟然为了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打我,就因为我不承认她是我姐姐?”
“还有,阿爸,你不是说,那个顾霆御是你看中的女婿么,是我未来的丈夫吗,结果,他是萧美人的未婚夫?都登报了,阿爸,你让我像是个笑话一样!阿爸,我真伤心,你伤透了我的心,你是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沈柔嘉连连后退,泪流满面,气愤难当地转身就跑。
外面忽然打了一声雷,倾盆大雨即刻就下,看起来就像是沈柔嘉难过悲伤的泪水一样。
“柔嘉!”
沈从岸追了出去,看到沈柔嘉冒着雨飞快的奔了出去,上了一辆黄包车。
“来人,快去把小姐追回来!老晁,老晁!”
晁副官赶紧出来带着人去追上。
沈从岸在雨中愣了几秒,想起沈柔嘉说的惠惠和顾霆御的婚事,他不知在想什么,转身回了屋里。
“哎呀,沈先生,您这样要感冒的。”佣人看到沈从岸浑身淋湿了,赶忙取了浴巾出来。
可沈从岸这会儿没什么心思管这些,他打了个电话出去,“替我查一查今天柔嘉和惠惠,是美人都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分开,还有,现在美人在哪里。”
比起柔嘉,他现在更担心惠惠。
柔嘉在这长青县有很多朋友,她离开家,还能去朋友家。
可惠惠不一样,她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外面又下着这样大的雨,她能去哪里?
还有那个该死的顾霆御,他来了长青县了,他还是进了长青县了,他手下那群废物还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沈从岸想到顾霆御,又是磨牙嚯嚯的,看起来非常恼怒。
华灯初上,依着长青县的古老建筑,本该是柔和美好的晚上,可这场大雨却让这美好的夜晚变得冷意十分。
萧美人站在格子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拍打在窗上,将外面刚才还隐约可见的些许灰尘洗刷的干净,这外面的街道都清晰了不少。
长青县的夜晚,比起鲁城来,要稍显平淡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的原因。
“督军,一个淑女是不能夜不归宿的。”
萧美人听到身后有声音,回头去看,看到了只穿着衬衫和马甲的顾霆御。
衬衫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了他精壮的手臂,隐约可见的,上面还有一些伤痕。
看起来都是些陈年旧伤了。
“你是我未婚妻,你住在我这里,算什么夜不归宿。”
顾霆御的手上端着一碗馄饨,清澈的汤水里撒了一些葱花和蛋皮,热气腾腾的,看起来很是可口。
“到底是不好听的。”萧美人歪着脑袋说着,可那语气,总让顾霆御有一种错觉。
她好像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说着场面话罢了。
“这是督军的房子?”萧美人打量这显得有些陈旧的家具。
这是一栋老式的两层楼的房子,一切都比较陈旧,就是床单什么,是刚才有人换过的。
“嗯。”顾霆御漫不经心地回答,将馄饨放在了梳妆台前,“不饿么?”
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