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远征想到刚才黄远乾能站起来的事,心里就有了些侥幸的想法,或许,这外甥女真有办法呢。因此他从兜里掏出病历递给于采蓝。
黄远正吗?45岁?啥情况?于采蓝低头翻看病历里夹着的检查单,顺口问了一句:“五叔今年多大?”
“哦,我虚岁四十啊。”黄远征有些奇怪。
于采蓝把病历合上,然后搭上黄远征的脉,过了两三分钟,把检查单的名字给他看:“你看看这名字跟你很像,岁数不一样啊,我没猜错的话,检查结果可能是拿错了。大夫忙,病人多,大概没注意名字。你没什么大事,挺好的。不过你这么自己吓自己,时间长了没病也会吓出毛病来。”
听她这么一说,那张检查单被人抢走传看,果然名字不完全一样,岁数也差了几岁。
“我,我以为是大夫听错了,就写的黄远正,岁数差几岁我也没想太多。”
黄士余的老伴拍了他一下:“小五啊,你怎么这么糊涂,要不是采蓝发现,你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单子怎么还能拿错呢,真是的,傻不傻?”
“傻,我真傻。”黄远征这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倒是有个人帮他开脱:“五弟你当时都吓懵了吧?哪能想到拿错了,这名字就差一个字,还是同音,换成咱们,可能也得弄错了。”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事实也是如此,换成谁都得吓够呛,还真不大可能想到是拿错了。
“采蓝,你五舅他真没事?”黄士余问道。
“我觉得没什么大事,有点小毛病,少喝点酒就行。五舅你找个时间再去别的医院好好检查下吧,图个放心。”
“哎,哎,听你的,采蓝丫头,五舅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黄远廷笑着走过来:“采蓝可是咱们黄家的福星,你们看她这一回来,咱们黄家是越来越好了。你说是吧泽平?”
“是啊,小于大夫可不一般,以后我恐怕还得求她帮忙呢。小于,我可送你礼物了,以后求到你头上,你不会不搭理我吧。”杜泽平问于采蓝。
“哪儿敢哪?”于采蓝想到刚才那礼物,也是无语。她哪一点像猪了?
嗯,不错,杜泽平对于采蓝态度不一般,黄远廷看着他俩互动,想着这事。
黄啸天远远地站着,看着于采蓝被人围在中间,他知道,从这时候起,于采蓝不需要他和老太太的关照,就已经在黄家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黄馨月的公公天擦黑的时候从黄家出来,临走之前,嘱咐黄馨月安心养胎,然后才跟他儿子古玉龙一起离开,留下黄馨月继续住在黄老太太这里。
黄馨月在他家的处境,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只是平时懒得管,可是来了黄家一趟之后,他改了主意。如今的黄家下一代,就是正在上升中的朝阳,得罪不得。黄馨月虽然一般,奈何她身后站得是整个黄家啊。
哪有儿媳妇大着肚子躲回娘家住的,这话传出去不好听,他回去得跟古玉龙他妈妈交代好,可不能再挫磨人家姑娘了,惹急了影响他的前程。
“玉龙啊,你最近多往这边来几趟,关心关心馨月,快生了,别让她觉得受了冷落。”
古玉龙本来就是这样想的,自然连连答应。
跟古家父子不同,贺钢和贺晶莹两父女回家的路上,话就很少。贺钢想着杜泽平和那黄家外孙女的互动,心里叹息,只怕打算要落空了。杜泽平要是有那想法,早就该行动了,也不至于等到这时候。
“小莹,过几天生日请客你联系了多少人了?都谁?”贺钢考虑着自己也帮女儿多联系一些年轻人吧,说是生日宴会,其实也是变相的相亲。
刚才他还邀请于采蓝了,不料于采蓝告诉她,要回沂州,没时间参加的。
这理由很合理,回去参加毕业典礼,谁能说不让去啊?人生一辈子,不就那一次大学毕业典礼吗?那是从学生走向社会的一个转折点,当然要去了。
“就几个大学同学,朋友也有几个,你不认识的。”贺晶莹说道。
她这么一说,贺钢就知道了,只怕杜泽平是不会来的。那个人表面看着温润如玉,实际相处才会知道,那都是表象,表象而已。倒是跟那个小大夫走得近些。
朱副院长这一天一大早,在黄家人离开医院之前,就把那份资料亲自给于采蓝送来。于采蓝在回沂州之前并没有答复。
她是乘坐次日晚间的飞机飞往沂州的,凌晨时分走出机场的时候,何宸风已经在等着了。
这世上的消息总是像风一般传得飞快,黄远乾的事也不例外。他从那一天能站起来之后,就开始了锻炼,黄啸天帮他制定了复健方案。他本来就是有毅力的人,又有康复的希望,自然是拼了命一般的想尽快好起来。
留点汗,吃点苦,那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ròu_tǐ上的苦他能忍,精神上的打击和事业的失败才是最伤人的。
他渐渐能走路了,开始要抓着栏杆,到后来可以不借助外物慢慢走出几步,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
黄家也热闹了起来,除了要亲眼见证下奇迹的,也有人开始关注并且打探起黄家新认的那位外孙女了。
消息没过多久,就传到了朱副院长和卫生部副部长陈越峰那里。朱副院长打通了陈越峰的电话,问道:“陈副部,小于大夫有没有给你回复?”
“没有啊,她一直没来过电话,助理那边也没接到过,也没给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