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哥听了这些,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呢,就这个呀,小事儿。”他这个人虽然目前是个文职,可为人有粗豪的一面,不拘小节,这点事他确实不放在心里。
“嗯,没事儿就好。”杨信宁笑笑。
“这么说,小于大夫你的水平应该是不错了,要不小于大夫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今年总是头疼,脖子后边也不得劲。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你看不出来也没事,医院都没看出来呢,何况小于大夫你这么年轻,小杨你说是吧?”
“哦,厉三哥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就看看。”于采蓝见厉三哥是真想看看,就没推辞,送上门的病号,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先切个脉。”于采蓝说道,厉三哥听了,便绕过桌子,坐到黄啸天给他腾出来的椅子上,把胳膊伸到于采蓝面前。
因为杜泽平和吕巧雅之间没了障碍,吕巧雅便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头发,像是很专心的看着于采蓝他们这边。
于采蓝放下手,又表示要看看他的舌苔,厉三哥忙端起一杯水,连着喝了几口,然后才张开嘴让于采蓝瞅了瞅。
“口渴不渴?有没有口苦口干的感觉?”于采蓝看完之后问道。
“嗯,口渴,喝水总是不解渴,口苦口干都有。”厉三哥说话时抿了一下嘴,这是嘴里发干,不舒服。
于采蓝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有没有胁肋不适或胀痛、心烦易怒,是否心烦失眠或者恶心呕吐等等。
她这边不问了,厉三哥说道:“小于大夫,你问得太详细了,就凭你这态度,你开的药方我说什么都得用。”于采蓝听了,说道:“多谢厉三哥你信得过我啊。”
然后她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和圆珠笔,开始在上面写药方,写完之后说道:“我觉得你这是湿热头痛,给你开了葛芩连汤,因为还有口干口渴并有湿热夹痰的情况,我给你在基本方的基础上又加了几味药。”
说着,她指着药方说道:“主药是葛根、黄连、黄芩、炙甘草,可以清热利湿,通络利窍。另外你口干口渴,我给你加了天花粉、北沙参,你的湿热症是夹痰的,所以我又给你开了些半夏、牛蒡子和栝楼,这几种药可用来清化痰热。”
说罢,她客气地把那张纸递给厉三哥,厉三哥双手接过,说道:“哎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小于大夫了,我都去过好几个医院了,就没人能给我讲这么明白。”
说话间,已经把那药方郑重地折叠好,揣到上衣兜里,还扣上钮扣,怕丢了。然后他就坐在这个位置,没再回到杜泽平那边。
他顺手拿过一个没人用的空酒杯,往里倒满一杯酒,又给于采蓝倒了杯果汁,然后举起来对于采蓝说道:“我知道小于大夫你一会儿还要回医院,就不给你倒酒了,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举起杯子就喝了下去,于采蓝喝了那杯果汁之后,说道:“厉三哥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我既然懂这一行,给你看看也是应该的。不过不瞒你说,你这病在生活上还是要注意一下的,酒生湿肉生痰,反正能注意一下量的问题就好。”
“嗯,小于大夫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是得注意点,哈哈。”厉三哥附和道。
杜泽平见他们这边看完了,开玩笑道:“厉三哥,这回长见识了吧,我当初跟你说,你还不信?”
“信了信了,这回信了。”
于采蓝说道:“还是等吃完药看看效果再说吧。来,大家都吃菜。”说着,让服务员给盛了两碗饭,跟杨信宁一人一碗,就着桌子上的菜一口一口吃着。
不吃饱不行,下午回去了还得干活呢。
吕巧雅眼角余光注意着杜泽平,觉得俩人虽然离得很近,可杜泽平并没怎么注意她,她也知道对于男人,太主动了不好。可是不主动没机会啊。
所以她给自己打了打气,跟杜泽平说道:“杜大哥……”
她这一说杜大哥,于采蓝和杨信宁都抬头看了看杜泽平,然后又很有默契的什么都没说,继续吃饭。
杜泽平一看就知道她俩想什么呢,得幸亏他身材保持得好,肚子不大,不然这俩人该笑他了。
这时候吕巧雅那边继续说道:“我听说杜大哥你精通好几门外语,我最近要参加一个英语演讲活动,我打算讲讲我这两年旅游的经历和感受,你帮我听听我讲的怎么样?哪里不好的话你就告诉我一下吧。”
杜泽平摆出万年不变的温和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于采蓝不知道吕巧雅是学什么的,公平的讲,她的口语挺不错的,挑不出什么大毛病。不过吕巧雅事先说了,这些都是她的真实经历,所以听到其中一段的时候,于采蓝感到自己的手被杨信宁拉住,她看了看杨信宁,见她低着头在笑,便递了果汁给她。杨信宁接过去喝了一口,才把笑意忍下去。
在场的人里边,杨信宁和于采蓝都是经常听英文节目的人,吕巧雅说的这些生活英语当然难不住她们。黄啸天的部门,选人标准很是苛刻,语言这一关也是要过的,所以他也听得懂。不过他笑点一向很高,不动声色地该干嘛干嘛。
剩下的黄度云夫妇和厉三哥就一头雾水了,不知道她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吕巧雅说完了之后,杜泽平一贯的温润态度,说道:“嗯,你说得挺好的,你的口语很好,加油。”
吕巧雅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似乎并没有对于采蓝的那种欣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