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也懵了。

强吻?还是当着司机的面?林彦深怕不是失了智吧?

“你疯了!”沈唯想骂,可是根本骂不出来,林彦深的嘴唇用力吮着她,别提说话了,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井峰很体贴地把车子的挡板升了起来。

林大少回家之后就换了车。这辆车前后座之间有挡板,车窗也黑漆漆地贴了高科技的贴膜,从外面完全看不到车内的情形。

这车本来是高君如商务专用的,后来淘汰了,一直停在车库里。听林彦深说要用这车,井峰心里当时就隐约感觉到了,这车是用来泡妞的。

果然,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后座上的动静隐隐传到前面,井峰眼观鼻鼻观心,镇定自若地把车子开上环城路。

先绕几圈吧,等后面消停消停再说。

挡板有隔音效果,但隔音效果并不完美。井峰正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忽然听到后座上“嗯”了一声,这声音小小的,娇娇的,让他瞬间麻了半边身子。

沈唯的声音……

井峰的脸慢慢红了,脖子都僵硬了。他打开音乐,企图用高雅的古典乐压住后座上的不雅声音。

后座上的画面比井峰想象的还要香艳。

林彦深的手已经伸进沈唯的上衣了。本来是霸道而野蛮的肆虐,却因为沈唯小声喊痛而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

“不准再跟陆景修见面!”林彦深一边咬她的锁骨,一边含糊地威胁她,“否则我就办了你!”

沈唯被他撩得浑身都跟着了火似的,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

她压根没注意到林彦深在说什么。她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只有一个问题:她跟林彦深不是在吵架吗?刚开始亲嘴跟撕咬似的,牙齿撞得嘴唇生疼,怎么后来就变味了?变得……无法描述了?

她终于明白了,她不怕林彦深生气发飙,她怕他温柔,怕他宠溺。他的动作和声音一旦轻柔下来,她就全线沦陷,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说话。”林彦深还不罢休,还想要她的保证。

保证不再跟陆景修勾三搭四,老老实实跟着他,一心一意爱着他,看别的男生都是屎。

“嗯?”沈唯不知道林彦深要她说什么,她微微睁开眼,迷离地看着林彦深。

这种时候,还要说话?这种时候,怎么说话?

如果他的手不是那么忽轻忽重,不是那么打着圈弹弹点点,也许她还能集中精力说点什么……

沈唯这句带着鼻音,尾音拖得长长的“嗯”,让林彦深的呼吸一下子加重了。

“真想现在就……”他吞下了后半句话,死死把沈唯压在后座上狂吻,他额头冒汗,手臂上的肌肉硬得像石头。

城市里另一条马路边。金碧辉煌的集团大楼里,高君如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只穿了件白色的真丝衬衫,手臂趴在桌子上,脸枕着手臂,珍珠耳环在手腕处发出幽微的亮光。

梁从文拿着文件站在桌边等着。

他以为高君如只是在思考问题,她经常这样,想事情的时候喜欢闭着眼睛趴着,据说这样更容易放松,更容易集中精力。

可是,梁从文等了十几分钟,高君如还没有坐起来的意思。

他凑近了一看,发现她睡着了。从这个角度,能看出她确实上了点年纪。下颌线的轮廓已经不怎么紧致了,趴着的时候,显得脸颊有些下垂。

不过,即便老了,她也还是一个明艳照人的美人——至少在他看来。

至少在他看来,她秀丽的鼻梁依然可爱,线条优美的嘴唇依然让他有想要亲吻的冲动。

“高总,去床上睡吧。”梁从文轻轻推推高君如的肩膀,“这样容易落枕。”

隔着薄薄的真丝衬衫,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这种柔软和年轻女孩不一样,少了一些弹性,多了一些岁月打磨过的绵密。

高君如没有一点反应,她睡的很沉。鼻息咻咻,宁静绵长。

梁从文的手舍不得从她肩头移开了,他的手犹疑地在她肩头停留,然后一寸一寸的轻轻抚弄。

中年女人的肩膀也不像年轻女孩那般削薄,即使身材保养的很好,她们的肩膀也是圆润的,丰腴而有力量。

肌肤的温热从衬衫下透出,投射到他的手心。让他的手心微微战栗。

高君如醒了。

在梁从文的轻抚下,她从昏沉的睡意中清醒过来,她闭着眼,感觉到年轻男人的手在她肩背游走。

充满爱意的抚摸,像对待珍贵易碎的宝物,那么轻柔,那么爱惜。

他爱我。高君如心里冒出三个字。这三个字像黄昏人家的炊烟,从窗棂里冒出,跌跌撞撞地寻找着青天。

青天高远不可触及。

应该睁开眼睛的。高君如惆怅的想,睁开眼睛,呵斥他,拿文件扔到他的脸上,解聘他!让他滚出她的生活,滚得远远的!

她应该这么做的。

可是眼皮仿佛有千斤的重量。

这些年,日日夜夜,他陪在她的身边,比亲生儿子相处的时间还多。

她不过是个中年妇女。年轻时野心勃勃,想着要出人头地,嫁给了自己不爱的有钱男人,顶着一身的骂名。

现在她手握权柄,可没人知道这权柄上浸透了多少血泪。

就连她的儿子都不知道。嚣张跋扈的英俊少年,眼里只有恋爱,只有那个花朵般娇嫩的漂亮姑娘。

她有什么?她只有责任,只有重担。

而如今,有人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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