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就在门外？
曲千凝心惊，同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中年男人阴沉嘶哑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起。
“姑娘要不要再看看，我这里还有其他好东西？”
“不用、不用！”
曲千凝一咬牙推开店门，同时身子飞快的闪至门后。街上的喧闹声瞬间涌入小店，中年男人神情古怪的站在屋子中间似乎没弄明白这姑娘在搞什么名堂。
见老头没有和自己预想中的那样扑进来，曲千凝松了口气悄悄探出头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哪里有老头的身影。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姑娘，你这是？”
“开个玩笑，玩笑。”曲千凝顿时好生尴尬。
“这样呀，这画姑娘还要吗？”
“你这画多少钱呀？”
曲千凝犹豫了会才问道，她想好了先了解价格等下才鬼市开门她再带钱进来买。那只中年男人听到她问话，居然露出很困惑的表情。
“姑娘，你还不知道这鬼市里的规矩吧。”
“什么规矩？”
徐子瑜准备带她来的时候可没说有什么规矩，而且她也不是正常进入就更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讲究。
中年男人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回答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鬼市里的货物问了就必须买，而且价格是由卖方决定。”
“这不是霸王条款嘛，要是出的价格不合理可不可以不买呢？”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家的价格绝对公道。你看那些游摊你要是去问价就算不要货物，该付的也终究要付，不然卖家会一直追讨直至你付清为止。”
曲千凝顿时惊了，难怪那老头紧咬着她不放，这规矩也太坑人了吧。想到那老头用一碗没吃过的元宵要换自己十天阳寿，曲千凝是越想越来气，这根本就是欺生。
“姑娘，这画的价格？”中年男子又问。
“别说，我不要画，不要了！”她不敢再问价格，万一人家要她胳膊腿的，她可真是亏大了。
中年男子闻言也不再理她，扭身回去柜台里又把那幅画重新挂起来，顺便把准备上货的毛笔依次摆进柜台里。曲千凝看着一只只绿茵茵的笔杆忽然想起自己家里好像也有这样的款式，那还是上次她误入阴阳交界处捡回来的。
本来说要给张可欣，但是那家伙说自己不擅长画符让曲千凝自己留着玩。曲千凝画画的时候用过几次感觉不怎么顺手，那笔至今还躺在画室的工具箱。
许是她看得专注，中年男人估计也很想促成一笔生意，他拿起柜台里的一只绿杆的笔递给曲千凝。
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姑娘要不要也买一只回去试试？”
那笔通体透绿连笔杆上的花纹都和曲千凝家里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她记得拿老人临死前说那笔耗费了他几十年的心血，如果他是在这买的，那这家店几十年来都不给产品换个花纹还能卖出吗？
曲千凝一想就有些远了，等她回身中年男人早已经又抱出几只笔盒准备新一轮的上货。盒里的款式和她手里那只一模一样，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笔上的花纹都一样？”
中年男人惊诧地看了她半晌，随后从她手里抽出符笔放回柜台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笔杆上是小型的聚灵阵，能汇聚灵气减少画符人自身灵气的消耗。”
“···哦。”
曲千凝自觉有些丢脸也不敢再打扰他，就那么贴在门边站着。中年男人把店里里外外整理一番见这姑娘还在整个人都有些受不了了，这人堵在门口他还怎么做生意。
“姑娘，你还有什么要买吗？”中年男人忍不住问道。
“没有呀。”曲千凝说着还往屋外挪了挪以免自己挡住店家的门。
“别挪了，你站在这没人会进来。”
“为什么？”她又没挡路，其他人也可以进嘛。
中年男人看她一脸懵懂的表情顿时无语，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带黄历怎么遇到这么个扫把星。
她浑身的妖气一看就知道和某位大人有关系，这位大人可是鬼市里说一不二的主，而且又特别护短她的人哪又人敢招惹。先前还当她是大人新来的玩物不懂规矩，可看这架势该不会是那位大人看他家店不爽特意派来砸场子的吧。
“我不会打扰你做生意，等会就走。”曲千凝小心翼翼地说。
她其实是在观察那个老头在哪，按照这人刚才的说法那老头岂不是非要拿到她的十天阳寿才肯罢休。这样的事她哪里肯，别说是肚子饿就算是断手断脚她也不会拿命去换。
万一她就这十天寿命，自己一换岂不是就要立刻去地府报到，到时候肯定会被张可欣笑死！
中年男人见她这样也是没了脾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想去哪我给你指路。”
曲千凝想了想，指着远处那高耸的塔式建筑，“我要去那里。”她刚刚好像就是从那里摔下来的，怎么也要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出去的门。
果然和那位大人有关，中年男人在曲千凝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而后便给她指明了道路，他怕这姑娘找不到路又倒回来堵他家门，还特意给她画了张简易地图弄得曲千凝连连感叹遇上好心人。
看来是自己想差了，这大叔明明是个好人。曲千凝有些开心的指着墙上的画问道，“那幅画你这还有多的吗？”
“······”你刚才不是不买吗，中年男人心里极不耐烦面上却看不出一丝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