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文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吻竟是给了场里这样一个普通的女职工,这样的情节他只想到的是孙娜,或者不是她,哪怕是徐秀春也好啊?怎么就偏偏是她呢?幸亏自己跑的快,要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
该死的张小胖!他狠狠地骂了一句。看来,张小胖他媳妇刘晶说的没错,自己是学坏了。他想,要不是看了那录像,自己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下面更不会起变化。
一连几天,苗金凤都不和他说话,但说笑还是说笑,只是和别人,甚至比以前笑声更大了,他听了觉得很刺耳,但并不敢看她。
毕了业的徐秀春真的回来了,但并不像人们猜测的那样当什么核算员,而是被她爸也派到了干零活的这个队跟着一起干零活。杨梦文觉得情况有点复杂,平时更加小心了,不管是干活还是休息,他都自己一个人躲得远远的,也不和谁说话。他反常的举动没两天就被徐秀春发现了,休息时故意坐到他旁边,还问这问那。他躲闪着、胡乱应答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树木。
“怎么几天没见变傻了呢?”徐秀春开着玩笑。
“本来就傻嘛!你可得离远点啊!”
他刚说完,站在不远处的苗金凤大着声说:“可得离他远着点,人家和咱们不是一路人!哪能瞧得起咱这当工人的?”
杨梦文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谁,他也不争辩,更不解释,只是站起身拿着锹就去挖土,把徐秀春弄得一愣一愣的,嘀咕一句:“怎么了这是?”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苗金凤又说:“秀春姐你还不知道吧?人家将来可是要做场长女婿的!哈哈哈哈!”
徐秀春一惊,脸一红说道:“别瞎说!”
“哦,我没说明白,是农场场长女婿!”
“什么?曲晓红?”徐秀春愣住了,眼睛盯着杨梦文发起呆来。
李队长喊了一句:“别瞎扯了,收工!”
听说收工了,大家都往楼里跑。杨梦文又挖了几锹,看人们走远了,这才迈步往回走,但心情糟透了。他没想到平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苗金凤却变成了这样,或许这就是因爱生恨?我招谁惹谁了?但他又一想,或许自己平时的言行让她产生了错觉,但自己真的没有歪念头啊?
吃饭时,杨梦文也是最后一个进的餐厅,他不想再碰上那是非之人,听那是非之事。
进门时,他和徐秀春打了个照面,徐秀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往外走,后面,曲晓红喊了一句:“秀春你等等我,一起上楼!”
她甩过一句:“自己找不到路是咋的?”
曲晓红愣了一下,又和进来盛饭的杨梦文打招呼:“你才来呀?上午累不累?”
他端着饭碗坐在桌边,用手擦了擦筷子回了一句:“你干一天试试?”
曲晓红眨了半天眼睛吐出一句:“都吃什么枪药了?”说着就出去了。
杨梦文坐到桌上才发现,已经没什么菜了。他回头看了看,见小昭走进来,就说:“还有菜吧?再给盛点呗?”
“谁让你不早来?没了!”
他看了看小昭,什么也没说,闷头往嘴里拨拉饭。正吃着呢,一个盘子出现在眼前,里面是冒着热气的菜。
“给你留的!都吃了啊,不许剩!”
他回头看去,放下了盘子的小昭一瘸一拐地出去了。突然,他感觉眼角有些热,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腾起来。一旁,坐着抽烟的老袁看着他笑。
吃着饭,他还在想呢,自己一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这些个姑娘就这眼光?想到这儿,在心里骂了一句:我这是他妈招谁惹谁了?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确实招惹到了别人,不仅仅是那些姑娘,连办公室主任“松树籽”也来发难了。
下午上班前,杨梦文就听有人在一楼大厅里高喊:“小杨子你给我出来!”
他在寝室躺着看书呢,根本不知道外面喊的是谁,场里姓杨的好几个呢,但听声音他知道,那是“松树籽”。所以,他也就没动地方。这时,听“松树籽”又喊:“杨梦文你给我出来!装什么装?”
他一骨碌跳到地上,听口气这“松树籽”是动了怒啊,平时也没见他这么急眼过呀?他放下书走出门,笑着正要问呢,却见“松树籽”站在一楼大厅里,指着他说:“小杨子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到处说闲话!我什么时候给你小鞋穿了?还在背后骂我!”
由于他的喊声很大,吸引了楼上楼下不少人,而且,上晚班的职工陆续来了,人们都伸着头想看个究竟。平时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这样的热闹还能放过?而且,还是场里很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平时啥事都管、老实欺负硬的怕的“万人烦”;一个是全场瞩目、有才有德、住着单间宿舍的“众人夸”。高手对决,岂能没有精彩可看?
近来杨梦文有一腔的怒火没处发、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呢,这回好了,“松树籽”啊“松树籽”,今儿个就拿你开刀了,倒霉也先忍忍吧。想到这儿,杨梦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手一指,瞪着眼睛大声说:“你说谁呢?别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背后骂你两句又怎样?我知道,你平时老实欺负硬的怕,一张破嘴碎叨叨地该你管不该你管的都他妈管!我也知道,你不就是场长的亲戚吗?露水大的前程有什么了不起?”
从小就出了名的“扒拉膀子”哪受得了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听风就是雨?杨梦文猜想,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