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白之炎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否则他会记得在外面抽屉里有浴室里面的钥匙,可他现在却什么都不知道,脑海一片空白。有一道声音一直在他脑海里面叫嚣着,一定要赶紧撞开门,否则里面的人或许真的会永远的离开他了。
这种恐惧,就像是一条麻绳一样紧紧地钳制着他的喉咙,让他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够一遍又一遍的撞击着质量上层的门板。衬衣底下的皮肤已经不能够用发红来形容了,耳边的声音一道大过一道,虽然看不见看衬衣底下肩背处的伤痕,但新痛加旧伤,单凭猜测变知道他肩背处那块地方肯定已经惨不忍睹了。
撞击的声浪一波大过一波,若不是白宅里的隔音设备都是顶级的,而且他们的房门是紧闭着,这声音肯定会让白宅里的其他人愕然,恐怕另外的人早已经冲上来制止他如此愚蠢而自残的举动了。
约莫连续撞击了几十下,上好的梨花木制成的门才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最后那一下,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结实而稳妥的门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堪忍受的哀呼声,门板被强大而频繁的撞击力锁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一道缝。盯着那道缝口,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用手从裂口的地方将门板往一旁掰开,由于门板的材质上层而且是刚刚裂开的,所以上面带有很多尖锐而扎实的木屑,不少的屑尖儿都刺进了他的肉里,在梨花木上留下了点点斑驳的血迹。
斜睨手染在梨花木上的血色一眼,他淡漠的移开眼神,手下的力气却更加大了,这举动令门上的屑尖儿更加渗入到他的里面。疼痛的感觉吞噬着他的,可想着里面的人,他感觉心似乎已经被吞噬了一半,神经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唯唯,唯唯……”
白之炎麻木的搬开了门,薄唇一直都喃喃低语着这两个字,瞳眸之间尽是发红的颜色。没错,他已经将近痴狂状态的边缘了,白之炎双目失神的别过眼,在宽敞的浴室寻觅着欧唯唯的身影。
一副娇小的身影入目,欧唯唯靠在浴缸旁边,小脸一片恬静。
虽然她周围并没有血迹,而且脸色依稀还有些红润,但是她紧闭双眼的模样还是让白之炎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大步过去在她身旁蹲下,望着她隐隐有些起伏不定的胸口处,还忍不住伸出手放在她鼻翼之间试探着她的气息。
指尖缓缓温暖的呼吸流过,他整张脸上的慌张才稍微的降了下来。
呼呼……
他深呼了一口气,感觉悬挂在自己心头的担忧一涌而去,整个人就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精神全都随着那担忧一起离开了。整个人有些彷徨的在她身旁坐下,他一手紧握着她略小白嫩的软手,嘴角微微的轻扬着,似乎十分享受着这宁静。
手上的血迹不小心沾惹到她手上,望着欧唯唯手上陡增的那抹暗红,他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放在满是水的浴缸里浸着,让血迹化去。浴缸的水龙头一直都没有关上,那水早已经满了,他随意的将自己手上的血色处理完之后,还未来得及检查手上是否有屑尖儿的残迹,便赶紧将半倚在浴缸旁边的女人抱了起来。
他边走着,视线边萦绕在怀中沉睡的人儿身上,这女人睡得未免太过于安稳了,想着自己如此心焦的模样,而她却一脸安然的安睡着,白之炎便满心的不痛快,却又不忍心将她吵醒。
她眼眶下浓厚微皱的黑晕,这些都是疲惫的象征。
终究,他并未将她吵醒,反而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望着正前方挂钟上的时间,并不是很晚,他静静地守在欧唯唯的身边,一双眼炙几乎就要将人淹没了。
此刻的白之炎,忘记了被自己撞坏的门还等待着修葺,忘记了自己受伤隐隐作疼的伤口,他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身旁的女人,一手过去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睡意,缓缓地萌生起来,他留恋的双眼轻轻闭上。
等欧唯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多小时后——也是凌晨两点的时候,腰际的手让她隐隐有些呼吸受阻,她辗转翻身想要将腰部的手拿开,可刚刚掰开那双手,它便像是自己有知觉长了眼睛一般再次的靠近腰际。
“哎……”
忙碌了半响,她整个人依旧是瘫软在床上,任由着旁边的人将自己揽在胸口的地方。沉寂下来,她几乎能够听得清白之炎心口鼓鼓跳动的声音,就像是锣鼓的声音一般,刚劲有力的起伏着。
抬头,她正好瞧见面前男人的下颚,上面有着黑色的小点点,是他的胡渣留下的痕迹。歪着头,她想起这几天白之炎在医院对自己的照顾,心底深处不禁一丝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可是她却知道自己不能够一错再错,绝对不能够继续的陷下去。
即便是他再好,也不是她的。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她的脸色也黯然不好,好不容易放弃半开他手的念头,再次萌生起来,她猛然的坐起身子,硬着将他的手掰开,随手将自己睡过的枕头丢给他。
转眼,欧唯唯起身的时候正巧瞧见自己腰侧的血迹,在裙子周围染上了几个血色的指头印,她顿时大惊失色的检查着是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可是半响都没有发现一点作痛的地方。
扭过头,她瞥见白之炎的手指头,上面还带着刚刚凝固暗红色的血迹。
他怎么了?
该不会是之前她上来之后,他们在底下有动拳头吧,她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