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听见了,问皇太极:“爷,要不然咱进去看看?”
皇太极当然想进去,但现在不是时候。
现在他要是进去了,该向着谁?处罚谁?
女人之间的战争最难摆平,他到不妨就在这里看看,海兰珠的能力究竟如何!
“再等等。”皇太极朝里看了一眼说。
“是。”
院子里,若书开口:“你这样招摇的过来,不就是想让整个后宫的人知道吗?宫里的人都长着眼睛,若是今天,你得意的出了这道宫门,她们都知道你赢了,但如果你失意的出去了,他们便说是我欺负了你这位孕妇。也罢,我不在乎。”
“你没有惹我,我也没有惹你,挑起事端的是你身后的那个宫女,你要是能把她交出来,咱们日后还能过的去,如果你存心要包庇她,也无妨,我便到大福晋那边参你一本,你有孕在身,大汗让着你,可是这后宫之事,全归大福晋管辖,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宫女还真就能欺负到主子的头上!”
“所以,扎鲁特福晋,您是要在我这里将这畜生打板子私了,还是要我把她带到大福晋面前,以祸乱宫闱砍头问罪?”
“海兰珠!”依澜诺不服,抬眸看向若书,这女人的气势竟凌驾于自己之上,而且还把她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依澜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海兰珠:“你别太过分!”
“过分?是谁过分了?”她看着那几个不动的太监,抬高声音:“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扎鲁特福晋不愿意去大福晋那里,那就把这个宫女给我打二十大板!”
“是!”
太监们上前将娅娅坎从依澜诺的身后拽了出来。
“福晋救我!”娅娅坎哭喊。
可是那个时候依澜诺没有任何办法,是她低估了海兰珠,这个女人可比她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娅娅坎被架在板凳上,太监一板子一板子的打,啪啪的响,依澜诺闭上眼睛,选择无视这一切。
宫门外,小路子听见里面的哭喊声,缩了缩脖子道:“这海兰珠福晋真是个狠角儿!”
皇太极勾起唇,回眸看了他一眼:“跟爷像吗?”
小路子抬头看着皇太极,自己觉得,那一眼,皇太极好像有些骄傲,就好像告诉他,他很乐意接受这样的海兰珠。
其实那个时候,皇太极想到的是夫妇一体,当年她还那么笑就已经懂得了他的心思。
现在她长大了,宫里的局面这么复杂,皇太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征伐的脚步不会停下,而将来海兰珠势必也要面对更多的压力和挑战才能站在他的身边。
这次就当做是一次测验,就像他小时候,努尔哈赤测试他一样。海兰珠也必须要有这么一次,将来才能够母仪天下!
等那板子声停下来,皇太极才示意下路子开路,小路子高声一喊:“大汗驾到!”
院里的娅娅坎拖着身子泪流满面的从板凳上坠下来,依澜诺上前扶娅娅坎,正好听到那句大汗驾到,转身看见皇太极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大汗!”梨花带雨的模样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惹人心疼。
依澜诺这下也不管娅娅坎了,直接跑过去扑到皇太极怀里,求助:“大汗您终于来了,再不来臣妾就出不去这宫门了。”
“怎么了,你们这是?”皇太极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满眼宽容的看着她。
“是她!”依澜诺用手指着若书,“娅娅坎不过多说了两句,她就当着我的面儿打娅娅坎板子,”扎鲁特又扭过头看向皇太极,委屈道:“大汗,不看僧面看佛面,娅娅坎好歹也是臣妾带过来的,海兰珠竟当着我的面儿打人,简直就是没有把臣妾放在眼里,也无视了大汗定下来的规矩法令。大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哦?”皇太极抬头看了若书一眼,问:“你有什么说的?”
院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了,皇太极开口:“你们都给本汗进来!”
屋里,皇太极坐在中堂之上,若书和依澜诺站在中间。
皇太极看了她俩一眼,一个是哭的梨花带雨,一个是不卑不亢,你不问我,我就绝对不回答的硬气。
他不知道怎么着看到海兰珠这个样子,胸中突生一团狂躁之气,将凌厉的目光瞥向一边。
等他真正能拿捏好情绪的时候才开口:“澜儿,你不是答应过本汗要呆在宫里晒太阳好好休息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叫本汗好找。”
话落,小路子一惊,什么时候爷是要找扎鲁特福晋了,明明就是奔着海兰珠福晋来的,还有刚才那声澜儿,这里有两个“lan”也不怕心里的那个吃醋。
我的爷,你可真是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若书在听到皇太极喊澜儿的时候,以为那是在喊她,没想抬起头却是在喊依澜诺。
他们已经好到这份上了吗?只一个孩子就把他的心全部掳走了,若书心中冷笑,也对,在这个年代里子嗣为大,其他感情什么的,都可有可无!
“大汗,这…。”依澜诺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却在抬头看皇太极的那一刻,生生的愣住了,因为她好像还没见过,皇太极那样严肃的一面。
坐在堂上,沉着脸,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警告着她要小心回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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