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不一会儿,摇曳着身姿从布木布泰眼前经过,目光看向门外:“眼下大汗驾崩,又为立储,人人都想得到那个位置,也包括我们的爷。”
哲哲揭开了皇太极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你觉得他会让自己出事吗?”
哲哲用怜悯的眼神回头看向布木布泰,“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知道。”
话落,一股不安席卷了布木布泰的全身,她有预感,哲哲接下来的话,或许会将她打入地狱。
“当初爷明明知道娶错了人,却没有像大汗禀告,你以为他没有看穿你和海兰珠玩儿的把戏?错了,他一早就知道,你代替了海兰珠。没有拆穿,只是他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才将计就计。他爱的人是海兰珠,却娶你,因为有你在身边,他不至于用心儿女私情而乱了阵脚,让他的那些兄弟对手有机可乘。”
哲哲就像入了魔一样,走到布木布泰面前,弯下腰,将她逼到一个闭塞的空间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开口:“而且爷这次一去,继承汗位的可能性很大,之后他的后宫里又要有谁,就难说了……”
男人的天下,女人永远是背后的推手。
布木布泰多年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
但眼下,她却没有任何力量反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直到哲哲将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叮嘱她好好休息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她已经深陷泥泞沼泽,已是局中人。
哲哲离开了,但布木布泰的眼睛却红了。
她从椅子上滑下来,抱住自己。
“格格。”见她这个样子,苏茉儿突然跑过来,蹲在她面前问:“怎么了,好好的?”
布木布泰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苏茉儿,“苏茉儿,我冷。”
苏茉儿抱住她:“不怕,格格有我,苏茉儿陪着格格。”
布木布泰抱紧了苏茉儿,紧紧地抱住了她,仿佛现在她就只剩下苏茉儿一个人了!
朝中现在乱作了一团,努尔哈赤去世,并未留下诏书让谁继位,而他生前最宠爱的大妃阿巴亥却成为所有人攻击的目标。
原因是她膝下已有三子,努尔哈赤生前最喜欢多尔衮,如今他一去,这母强子壮,这必然不是好事。
而阿巴亥也早预料到努尔哈赤会先她而去,此前诱惑代善为儿子周全,可世道如今都不曾得到代善的回应。
如今她虽有儿子在身边,但失去了努尔哈赤背后又没有靠山,她所有的优势稍加不甚都会变成她致命的毒药。
很显然,那些有过战功的皇子们,根本不同意让多尔衮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继承汗位,统领他们。
再三权益之下决定以三子的性命威胁阿巴亥给努尔哈赤殉葬,而且还要对外宣称是她自愿的。
这一步太狠,但是对于皇子们来说,没有什么狠的,自古女人的价值不大,能够给一个王者殉葬也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但这种事情要让谁去出头,在皇子们焦头烂额准备推诿的时候,皇太极却来了。
当他们看到他把多尔衮也带来的时候,这个屎盆子也就扣定了。
代善跑过来询问皇太极:“这么多天你都跑去哪里了,父汗去了你知不知道?”
皇太极没有说话,努尔哈赤的灵柩就在堂中央,他绕过代善上前去给努尔哈赤上了一炷香。
彼时他看到阿巴亥一个人穿着丧服流着泪,跪在努尔哈赤棺材前。她也抬头看到了皇太极,不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多尔衮跑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她才痛哭了出来。
阿巴亥此时什么都不管了,完全没有往日的大妃形象,痛哭流涕简直像一个市井妇人。
“儿啊,你父汗走了,咱娘俩就无依无靠没人保护了。”
多尔衮抱着阿巴亥,安慰她说:“额娘不用担心,儿保护您。”
这没人保护是说给谁听的,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代善的脸臊的红,其他几位都但笑不语,唯独皇太极将代善拉了出来。
在走廊深处,皇太极问代善:“父汗的后事怎么处理,你们几个有决定了吗?”
代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放下戒备心,将他们的计划告诉皇太极:“我们准备让大妃殉葬!”
代善说的谨慎,但皇太极却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他挑眉看向代善,揶揄道:“你舍得?”
代善的脸一下子红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她本就是父汗生前最宠爱的妃子,理所应当为父汗殉葬。我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
“别以为你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二哥,做人做事不要太决绝,你既然拿了她的好,就不应该再将她置于死地。”
阿巴亥和代善的那点fēng_liú韵事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是碍于努尔哈赤的面子不能明说罢了,但现在努尔哈赤驾崩这等事情等于公之于众。
代善唯恐自己面子上下不来极力掩饰,但是他却忘了,皇太极可不是个善茬儿,今天既然能把话挑明了,就代表说他有自己的想法。
代善刹那间琢磨出来,惊恐的看着皇太极:“你想要汗位?”
皇太极笑而不语,许久他走过代善的身边,将手放在代善的肩上,开口道:“二哥,这些年我随着父汗南征北战出谋献策,也有一定的功劳战绩。大哥不在,二哥你就成了兄弟里面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个。这个汗位本应由你来继承。但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