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们吧,让他们看吧,他们看得出她在哭,却不知道她心中的痛苦。突然身前的光线暗了下来,许久都不能散去,她这才放下手掌心,忍着刺目的光线,抬起头,睁眼看那人。
看到那人之后,任佳华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正当想要逃避的时候,那人却抓住她的手,沉声开口:“跟我走吧。”
任佳华就这样鬼斧神差的跟着那人上了车。车子开向郊外半山腰别墅,那别墅占地极广,周围绿荫环绕,犹如世外桃源。
这个男人便是任佳华父亲曾经的得意门生,近些年来仕途顺利平步青云,已是人上之人。她能看到杨正康也是托了他的关系。
欠人的要还的,所以任佳华才同意跟她来到这里,进入客厅,方日成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交给上前帮衬的佣人。
“上茶。”方日成吩咐佣人。
“是。”
方日成冲任佳华指了指沙发,“坐吧。”
佣人端茶出来,放到茶几上,方日成和任佳华坐在对面,方日成见她双眼哭的通红,即使无奈,也无可奈何。
“见到他了?”他问。
任佳华点头,看着他,那句“谢谢”始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前尘旧事,她想把它放在那里,不去打开,不去问。
方日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继续逼问:“你这又是何必呢?”
方日成的声音还如之前那般沉稳,可这一句却激怒了任佳华,她蹭的一声站起,握着包开口:“方日成,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吗?
方日成冷笑,也随之站起,但他走到任佳华身边,双手握住任佳华的肩膀,冷笑一声,将他隐藏多年的**,全部都开诚布公:“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对,杨正康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的这个事实!”
“住嘴!住嘴!”任佳华疯了一般的嘶吼,“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我拒绝了你,你心里不平衡了,我告诉你,你活该!”
这句话触怒了方日成,一怒之下,他将任佳华扔到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指着她:“任佳华,你清醒一点,他但凡对你有一点情分,那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爱上你了,可是他宁愿在外面养女人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知道吗,杨正康这次本来不用入狱,但是他却放弃了自由的机会,就是为了脱离你再也不用见到你,可你呢,还傻傻的为他跑前跑后,老师说的没错,你就是不长记性!”
“对,我就是不长记性!我愿意!”任佳华瞪着猩红的眼睛,“我要维护我的丈夫,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站在身边保护他!”
方日成看到她仍旧是义无反顾的样子,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他才尝试开口:“好,好,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说完,方日成愤然转身,吩咐管家:“送客!”
任佳华离开了,上山的时候有车坐,可是下山的时候却只能她一个人用脚走路,而方日成站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抽了起来。
许是被烟雾呛到了眼睛,方日成迷了眼,眉宇间透出一抹恨意,他要让杨正康死在监狱里,永远都不要在出来了!
……
在公子们谋划着扳倒杨正康的那一天,秦若书开车去机场接白芷柔,九点的飞机,若书到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好从安检通道出来。
两个人,则指的是白芷柔和禹封齐,不出所料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白芷柔穿一身白色的娃娃裙,禹封齐则是一套浅咖色的西装,推着行李,一手揽在白芷柔的腰间,乍一看上去,这两人真是一对璧人。
若书来的有些晚,急忙跟两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出门迟了。”
禹封齐没有说什么,倒是白芷柔跟着她姐和若书混熟了,就公然开启她的玩笑:“怕是被简先生给困住了吧,理解理解。”
若书的脸攸的一红,扬手作势要打她,结果丫头很聪明,遇到危险就知道往禹封齐怀里躲。
若书拿她没有办法,看在禹封齐的面子上只能作罢。
在接他们去楚心之别墅的路上,若书问她:“你姐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说话时,白芷微看了身旁的禹封齐一眼,两人十指紧扣,大有谁都不要离开谁的意思,但其实,在回北京之前,白芷柔先回了趟南京,拜访那个抛弃了她和姐姐二十几年的父亲。
那个男人苍老了许多,但霸气仍在,细心看的话,还多了几分戾气,面对这样一个父亲,白芷柔懦弱的离开了,她知道就算她见了他,和他说话,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商人重利轻别离,她尽力躲着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发现了,竟一眼认出了她。
那天白瑞启约了商客在咖啡厅里谈合同,她就躲在拐角处暗中观察他们。
多年不见,白瑞启越发的精明诡诈,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陷阱,那合同最后是签成了,却不是对方同意的,而是被白瑞启逼迫的,所以说自己来找这样一个父亲,白芷柔真的丢不起这个人。
“芷柔,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话,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南京一样,对啊,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和姐姐去了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也没有派人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