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是余大海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原因是二儿子余超太安静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穿着笔挺的西装,跟漂亮的新娘赵美妹站在一起。
到是赵美妹在强颜欢笑,当她来到自己父母身边时,又狠狠地哭了一鼻子。对外面的人来讲,这是新娘子不愿意离开父母,显得很珍惜家庭,可只有赵美妹知道她是如何跳进这个火坑的。
现场的嘉宾云集,在这儿杨树县最大的四星半级的太平洋酒店里,二楼大厅坐满了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的儿子结婚可是全县人民的大事。
余大海的老婆兴高采烈地在里面的小单间数着钞票,今天她预计了一下最少能收一百多万,有许多在杨树县开办的企业和本地的企业负责人都来了,每个人递过来的信封少则一万,多则五万十万的都有,这让女人乐开了花。
她甚至想,要是能让大儿子离一次婚,然后再结一遍,那么收的钱够她在国外挥霍好长时间,甚至她已经打算到国外去定居。
她早就跟着一群县里的贵妇娘们出了好多趟国,她们在赌城赌钱,吃最昂贵的鹅肝酱和鱼子酱,买所有限量版的奢华品,光“哎呀喂”的包包她就有二十多个。虽然她已经人老珠黄,可她并不服老,一定要抓住刚入老年之初的阶段,让自己过的快快乐乐。
她早就知道余大海在外面有女人,可她管不了也不想管,这些当官的哪个干净清白,所以她也就肆无忌惮到外面玩男人。
她跟着杨树县的贵妇圈去过泰国,还去过日本,也去湾岛,对于mǎi_chūn从第一次的兴奋不熟练,到最后的轻车熟路。她现在只要扫一眼,就能分得出来哪些小鸭子在床上的战斗力强,哪些小鸭子会玩花样。
做为老女人,一个满身横肉的老女人,一个肚子上全是脂肪能分出五六层肥肉的老女人,她玩这些小鸭子是很有经验的。
余超面无表情地看着场下坐着的人,这些人就像看猴子一样的盯着他,因为全县人民似乎都知道了他是性无能的男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废人,或者用武侠里的话说,他是个挥刀自宫,准备练习葵花宝典的男人。
可他这样的废人要娶媳妇有什么用呢?余超想,或许下面的这些人也是这样想他的吧?比如那个对着他笑,然后跟旁边几个老女人交头接耳的大妈。那个手里拿着棒棒糖,看着他傻乐的小孩,还有那些一对对坐在一起的漂亮男女。
他们都会觉得他很傻吧,也会为新娘赵美妹而悲伤。
那些漂亮的男女晚上回去也会上床,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翻滚,男人身下利器像刺穿女人身体似的,让女人尖叫着,颤抖着。
可他呢,他会让新娘赵美妹怎样?
余超第一次听到父亲余大海要给他介绍女人的时候,他就看着父亲,那眼神里无尽的悲哀。余大海躲开他的目光,然后介绍了赵美妹的情况。
他突然大笑起来,“我敬爱的常委父亲,你说的是赵美妹?”
余大海有些心虚地看着儿子,“你什么意思?”
余超回过头,继续看着电视,他蓬头垢面,喝着啤酒吃着人参蘸大酱,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
这是他的老妈不知道从哪儿弄的偏方,给余超吃人参,让他的阳刚之火燃烧起来,就会把下面的小纽扣电池的小电筒,变成电击棒。
余超吃着人参表情毫无反应,他的鼻子在出血,血滴在地板上他像不知道似的,还在喝着啤酒吃着人参,余大海越看越痛苦,就越觉得把赵美妹介绍给余超是对的,他需要一个暖被子的女人,需要一个可以随时用男人别的方法发泄的女人。
“别再吃了。”余大海走过一把抢走他的人参,“都是那个女人,她就像疯子一样。”
余超冷笑,继续喝着啤酒,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同意了。”
“什么?”余大海以为听错了。
“我同意了,那个赵美妹。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马上结婚,越快越好。”
余大海没有从他的话里听到欣喜或是高兴,但却有一种阴冷的感觉,这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你确定?”余大海再次问道。
“我亲爱的常委父亲,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他哈哈笑着,他丢掉了酒瓶子进到了卫生间。他对着镜子解开裤子,然后掏出他的小兄弟,他用力地鼓捣着,用各种手法各种刺激,可那东西还像面条似的软塌塌,他痛苦地一拳将面前的镜子打碎,手上全是鲜血。
余超舔着手上的血,他抓起一片碎玻璃,手指被划破,他将玻璃对准了小兄弟,只要用力切下去,他的根儿就会离他而去。
小兄弟跟随着他这些年,玩了超过三百个女人,什么环肥燕瘦,什么温婉狂野,可他今后再也不行了。他的手在抖,最后手一松玻璃掉在了地下,他下不去手切自己的小兄弟。
“赵美妹吗,那个骚女人,明明全县都知道她是余大海的情妇,现在要把他嫁给我了,我是收破鞋的箱子吗?呵呵我的常务副县长父亲,你真是好打算呢?”
“那么,就让我来收容她吧,让我好好地调教她,让她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他的鼻子还在流血,那是人参吃多了的典型症状。
婚礼在仓促中举行,余超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赵美妹内心里苦,可她也在笑,她的房子到手了,房产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