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凌寒剖白了自己的心迹之后,墨云汐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凤凌寒可以说对她保持了十足的信任,这让她的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也许,她也应该像凤凌寒信任她一样,更多的去信任凤凌寒,而不是遇到和感情相关的事情就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这一晚,凤凌寒睡着之后,墨云汐很久都没有睡着,她仔细地想了一下,最初她那些说不上是玩笑还是奢望的话,凤凌寒一直都在照做。
“能和我厮守一辈子的人要长得好看、家里有钱、听我的话,关键是他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不许三妻四妾,而且无论我是对是错都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这是墨云汐曾经说过的话,先不论“长得好看”和“家里有钱”,若是凤凌寒都不符合这两条,那估计整个大宁也没几个男人符合这两条了。
只说其他要靠“做”才能实现的条件,“听我的话”凤凌寒一直都在照做,而且给了墨云汐足够的信任;
“只能爱我一个人”凤凌寒也完全做到了,他这一生真正“爱”过的女人大概也只有他的养母梅夫人和如今的墨云汐了;
“不许三妻四妾”这一点,凤凌寒的府上莫说三妻四妾,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原本还有一个贴身丫鬟林百媚,如今也没了,整个靖安侯府已经是完全的阳盛阴衰,只等她这么一个女主人了;
“无论是对是错都要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这种要求其实挺无理取闹了,好在墨云汐至今也没犯过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因而凤凌寒一直都是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的……
算下来凤凌寒已经为她做了太多,而她虽然和凤凌寒默契十足,却连两人之间的感情都不敢十足的信任……
想到这里,墨云汐的心中忍不住有些疑惑了。
到底是因为她自己付出的太少,还是因为她在二十一世纪那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见证了太多短暂的感情,导致她对那种所谓的“天长地久”“至死不渝”无法完全相信呢?
不管为什么,墨云汐都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凤凌寒为她做过的一切,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默默体会着凤凌寒的付出,却很少为凤凌寒做过什么。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是双方对等的,在经过了犹豫也历经了逃避之后,墨云汐突然觉得,如今的她是应该回应凤凌寒的付出了……
想到这里,墨云汐借着室内微弱的光线轻轻在凤凌寒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抱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依照往例,每年的七月二十四也就是第二日就该是墨家人返京的时候,只是今年遇到了特殊情况,他们却要等到安顿好了墨家旁支的族人才能离开松宁县老家了。
墨云汐和墨云宁一大早就去找了被松宁县令派人保护起来的墨家旁支们。
这些旁支族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带着孝,因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死人,看到满眼的白色,不出的难受。
她不知道那些人在墨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了什么能把这么人牵扯进来,但是既然那些人只在东西两府埋伏暗线,就证明他们的目的就在东西两府,说到底这些墨家旁支都是无辜的,都是枉死的……
其实墨云汐早就对今天会看到的场景有了心理准备,甚至她还特地穿了一身白衣,头上除了一朵白色绢花之外没有戴任何饰品;一贯穿白衣的墨云宁也把头上的玉簪换成了白色的发带和白色的抹额。
只是她的心理准备却被这种近百名披麻戴孝的老弱妇孺给打击到支离破碎。
听着这些人的哭声,墨云汐觉得自己的心头说不出的沉重。
“二哥……”墨云汐紧皱着眉头说,“我想杀了那些人,现在就想杀了他们……”
墨云宁长叹了一口气,抬手轻拍了拍墨云汐的肩头说:“那也要等查到幕后黑手再说。如今我们更应该做的,就是安顿好这些族人。”
兄妹二人挨个耐心安慰那些墨家旁支,挨个问他们接下来的打算、要不要跟着墨云汐去轻云郡主府或者轻云商号之类的。
不过一会儿之后,一身粗布白衣的苏佩兰也带着舞月来了,虽然这些人中有以前奚落过她、讽刺过她甚至欺负过她的,可如今他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所以苏佩兰并没有计较以前的事情,而是温言软语地安慰他们,和墨云汐、墨云宁一样询问他们的打算。
再后来郎氏也带着方姨娘、墨云露、墨云开三人来了;之后陆姨娘和墨云萱,江燕玉,连姨娘,卢姨娘……最后连墨远岚也带着墨云琛来了。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一身白衣,女子未婚的头顶只簪了一朵花,已婚的便是裹着白色帕子,至于男子,则是统一的白色发带、白色抹额。
说到底这是整个墨家的丧事,而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从这一场浩劫中幸存下来的人,面对这些失去了家人的同族人,就连连姨娘和还没把自己当成墨家人的卢姨娘都想着尽一份心。
许久之后,墨家东西两府的人才将这些人安慰好,也顺便安置好。
这些人中,有只想本本分分活下去所以想进郡主府谋一个生计的;有想着有朝一日给自己的家人报仇所以想跟着墨云汐进轻云商号的;有没了心气打算让墨家给他一部分盘缠远走他乡的;也有故土难离想以后就此守着老家,替墨家守着祖坟的……
这些墨家旁支的决定墨云汐和墨云宁一一记了下来,同墨远岚三人合计了一番之后,能带走的带走,能安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