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寒好像知道墨云汐在想什么一样,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一边笑说:“你放心,你设计的这种扇子无论是找寻材料还是机关设置都不容易,总共才不过得了四把,不会有太多的。”
墨云汐撇了撇嘴说:“这还差不多,我真是服了苏公子,到底是怎么想到一下子打制四把的?”
这四把折扇除了扇面上的花色不同,其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想想还有一把不知道会落在谁手里,墨云汐就觉得有点不痛快,哎,有种自己发现的宝藏被四个人分了的错觉。
苏京墨倒是不以为意,反而还反问了一句:“我才是服了你,到底怎么想出来这种设计的?真是可怕。”
墨云汐闻言,手中的折扇一合,微眯着眼看向苏京墨:“你说谁可怕?”
苏京墨刚要胡扯一句搪塞过去,就听凤凌寒冷声说:“唐雨竹,还真是不知死活!”
苏京墨和墨云汐都循声看去,当下不免齐齐皱起了眉头。
轻云布庄说到底是一家商铺,女子做掌柜虽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是大家目前最关心的还是铺子里的布料货物,毕竟是大掌柜卢正初亲口说了的,十日内布料的价格是市价的九成,这样的便宜谁会不去占一占呢?
所以在大家轰动过后,大多数人都涌进了布庄之中,纷纷准备给自己挑块好料子做新衣。
这时候轻云布庄外面还有不少的围观者,这些人大多是不信卢正初那个“布料价格”的。
就在他们猜测轻云布庄还会不会搞出来更多幺蛾子的时候,幺蛾子果然来了。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轻云布庄的门口,车中有如黄鹂婉转般美好的声音传出:“慧儿,下车去看看,这牡丹布庄怎得如此热闹?前些日子不是被那位墨三小姐大闹了一通,已经闭店了么?”
围观众人一听,哎哟,这里还有一个知道牡丹布庄闭店易主内幕的!
极具八卦精神的众人顿时纷纷把注意力放到了那辆马车之上,果然,一个十七八岁、衣着考究的丫鬟从车上下来,然后便向他们打听这牡丹布庄怎么变成了轻云布庄。
围观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轻云布庄开业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那慧儿是唐雨竹的贴身丫鬟,那日在牡丹布庄墨云汐如何抢小姐的未婚夫、霸占整个布庄她都看在眼里;而前日在方问柳的绣品上动手脚便是她的功劳,她又如何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
眼见围观众人对方问柳的女子身份都颇有微词,慧儿故作惊讶道:“女子做掌柜倒真是好魄力,小女子佩服不已!只是……那位方掌柜,怎么就掌管了绣品?”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妇问:“这位姑娘,这方氏有什么问题么?要说女子掌管绣品也没什么不对……哼,她也只能掌管绣品了吧!”
“老人家有所不知。”慧儿柔声说,“若是小女子没有记错,那这位方掌柜,应该就是以前同我们家有过合作的方姑娘。那方姑娘与她母亲以前也是做过夫人小姐的,后来家里没落了就开始刺绣,卖绣品为生,我们家布庄的掌柜见她母女二人过得不易,便高价收她们的绣品,总算也没让这母女二人过不下去。”
慧儿没说这方问柳原本就是商贾的女儿,也没说唐家高价收购方问柳母女的绣品是因为她们的绣工极好,只是这几句话,顿时让所有人有些看不起方问柳。
在大宁,商人的地位并不高,只有官家人家中开铺子的,却很少有官家的人亲自经商的,围观众人听慧儿说方问柳母女原本也做过夫人小姐,还以为他家原本是官宦人家,为了生计便亲自来经商,这种事情在大宁是最让人不齿的了!
况且原本唐家的布庄高价收了她们母女的绣品,也算是对这娘两个的照顾,怎么她偏偏跑来自己开了店,还做了店掌柜?
众人正议论着,慧儿又说道:“前日里我们布庄的大掌柜发现方姑娘交上来的绣品有些残次,便想退回去让她们母女重新绣制,谁知她们母女拒不承认就算了,只因为我们小姐训了她几句,她居然便跟着墨家的三小姐走了。”
说到这里,慧儿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不过两日,这位方姑娘居然做了布庄的掌柜不说,居然还是掌管的绣品,这……”她说着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就在众人对方问柳议论纷纷的时候,方问柳直接出了布庄,喊住了慧儿。
方问柳对着众人褔了一褔,起身淡淡地看了慧儿一眼,继而开口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劝姑娘说话的时候好好想清楚,莫要以为你唐家的铺子在东市,我们在西市,你便可以如此随意造谣。事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去东市金祥布庄附近大厅过后便知,只是到时候金祥布庄私吞绣品、刁难我和母亲的事情只怕就藏不住了。”
方问柳说完这些之后又平静地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她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目光和言语,而是开口道:“小女子家住东市,本是商贾之女,因先父故去为了养家才同母亲卖绣品。我等不过是升斗小民,只是家中养了几个仆从,当不得夫人小姐的称呼。”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慧儿一眼说:“慧儿姑娘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怎么反倒分不清别人的身份了呢?”
“你!”慧儿没想到这方问柳如此大胆,言辞犀利不说甚至还敢暗讽他们唐家的布庄,最主要的是,最后这贱人居然还暗讽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