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院之后,墨云汐直接坐在了石凳之上,开口对张公公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该带过来的东西都带过来了吗?”
张公公叹了一口气说:“来人,把东西呈上来。”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双手托着一个扁平的盒子送了过来,墨云汐接过之后随手打开,发现里面是三个地契,还有一个薄薄的册子,外加一个小小的刺绣布包,里面包裹着一个印信。
张公公不情不愿地说:“郡主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两座郡主府的地契、京郊那块地的地契、松宁县的账目册子和印信,您可以检查一下。”
墨云汐一边检查地契一边从心底判断郡主府所在的位置,顺便还问了一句:“两座郡主府里的陈设是都准备好的吗?”
张公公勉强笑了一下说:“郡主真会开玩笑,您要的急,哪里有时间准备?两座郡主府都是空的,只有一些简单的床榻桌椅之物,其余一应陈设都没来及准备,得您自己费心了。”
墨云汐闻言轻哼了一声,她心里也清楚,皇帝怎么可能给她两座“精装修”的郡主府呢?不过好在京城里这座郡主府的位置还算不错,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问道:“那本郡主和永嘉郡主的万两黄金呢?公公一共抬过来两只箱子,这样的箱子莫说万两黄金,能盛下两千两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张公公指了指那一大一小两个箱子说:“这两个箱子,小箱子里面是一千两黄金、大箱子里面是两千两白银,只是抬过来给两位郡主看看成色的。”
这可是自己的钱,凤灵真顿时也是十分关注:“为什么只有这两箱子?其他的呢?”
这事儿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不止是张公公,他身后那几个抬箱子的小太监脸色也是一变,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一样。
看到他们这种神色,墨云汐也有些愣住了,下意识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公公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再回忆一遍,可是墨云汐在问他,难道他能不解释不成?
所以墨云汐、凤灵真带着方问柳、卢正初四个人便听到了这些大小太监们的血泪史……
原来因为他们入宫的时候是一起坐的靖安侯府的车驾,所以皇帝便让张公公带着小太监们用车装着一万五千两黄金以及一箱子白银到了靖安侯府。
谁知到了之后靖安侯、永嘉郡主和轻云郡主都不在,他们问过侯府门口的守卫和侯府管家之后,居然得出来一个“不知道去哪里了”的答案。
最后老管家还告诉他们,永嘉郡主的东西不要送到靖安侯府,应该送到康顺王府去,至于轻云郡主的东西该如何处理,他也给不出一个正确答案。
无奈之下的张公公只好带着小太监们又去了康顺王府。
得知那五千两黄金和四十八万两银票是给凤灵真的时候,康顺王妃欣然替凤灵真收下了那五千两黄金。至于银票她却没有收,而是告诉张公公,去靖安侯府找苏夫人,苏夫人知道墨云汐在哪里,找到了墨云汐,自然也就找到了凤灵真。
张公公又带着剩下的一万两黄金和四十八万两银票返回了靖安侯府,说是求见苏夫人。
还好苏佩兰心善,做主让他们把一万两黄金留在了靖安侯府,七月又知道墨云汐和凤灵真到了轻云布庄,这才告诉张公公来轻云布庄找她们。
不过张公公临走之前,苏佩兰还是建议他带上一箱黄金和那一箱白银,好让墨云汐和凤灵真看一看成色。
说完这些之后,张公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拿过来一个更小一点的木匣子,双手地递给凤灵真说:“这是四十八万两银票,请郡主过目。”
凤灵真接过匣子之后连打开都没打开,随手就给了墨云汐:“我就不看了,二嫂你点一点看看对不对,按咱们说好了的,这就算是我入的股了。”
那匣子在墨云汐手中过了和没过没什么区别,她只是顺手一托就放在了方问柳的面前:“我就不看了,问柳、正初你们点一点看看对不对,按咱们说好的,这是真儿的入股。”
方问柳和卢正初无语了片刻,干脆当众打开箱子点了起来。
张公公:“……”
为什么他莫名想哭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任务好歹完成了一部分了。
等到方问柳和卢正初点完了银票,确定了数额没问题之后,墨云汐便和方问柳一起带着张公公回了康顺王府,她们还得去康顺王府清点凤灵真那五千两黄金,然后再去靖安侯府清点墨云汐那一万两黄金,关键是这一箱子黄金和一箱子白银凤灵真和墨云汐看都没看,他们怎么抬到轻云布庄的,还得怎么抬回去……
张公公深以为自从做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之后,他还没干过这么委屈、这么苦的差事。先前他还感激苏佩兰的好意提醒,现在想想,他都怀疑那个“提醒”是故意给他出难题……
等到张公公跑完了两府,清点完了那些黄金,把该交割的都交割清楚之后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他离开靖安侯府的时候,人家都已经在准备吃晚饭了,而且一点留他用饭的意思都没有。不过就算他们留饭,他也得赶着回宫复命,哪敢在外面吃饭耽误时间呢?
到底还是苏佩兰好心,不忍心他们这一下午的跑路,塞给了张公公一些散碎银子和一张最小面额一百两的银票。
不过张公公不知道的是,平日里墨云汐塞给杨公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