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墨云汐有假,这个消息凤凌寒连苏京墨和墨云宁都没有通知。
因为经过昨晚的事情,凤凌寒已经很清楚一个问题了——关心则乱,同墨云汐相熟如他都没有判断出那个墨云汐是假的来,冷静如他猜想到墨云汐可能在皇帝那里都会慌了心神,若是再让苏京墨知道,怕是要天下大乱。
至于墨云宁……眼见二月十八便是春闱的日子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免得他因此而分心甚至弃考。
同样的,玖月和七月也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苏佩兰,苏京墨和墨云宁还能在这种事情上出力,而若是苏佩兰知道了,无非是徒增担心罢了。
这一天上午,玖月在经得“墨云汐”和苏佩兰的准许之后去了轻云布庄;
“墨云汐”则坐上郡主的车驾,带着七月去了皇宫;
而凤凌寒,他正被康顺王抓着狠狠地数落。
当然,康顺王数落的不是凤凌寒,而是当朝皇帝,连这么一件事都要用手段的凤承天。
凤凌寒是聪明人,康顺王也是人老成精的,父子二人稍加推断,便猜测出了皇帝的意图,也正因为如此,康顺王才气的对皇帝破口大骂,如今虽然骂的累了,却也没有缓一缓的意思,而是开始嘟嘟囔囔地数落起来。
他气的不是皇帝无情,用手段拆散凤凌寒和墨云汐,而是气皇帝对臣子不信任,对功高盖主的凤凌寒用手段还能理解,想不到他对墨云汐也要用手段,这种事情,康顺王哪里压的住火气?
凤凌寒事先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他也没表现出诧异来,只是四平八稳、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等到康顺王骂累了也数落累了,这才开口问:“听说……前天母妃说了一句很值得考虑的话?”
康顺王闻言大手一挥说:“你母妃说的话基本上都很值得考虑,你说的是哪一句?”一边说着,他顺手抄起旁边已经有些凉的茶水来,骂的口干舌燥,总该喝点水润润嗓子。
凤凌寒看了看康顺王手里的玻璃杯子,一脸漠然地开口说:“凤家嫡系男丁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似乎还说了一个况且。”
“噗——”康顺王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半晌才转头看向凤凌寒,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了半天,这才开口问道,“你决定了?”
凤凌寒默默地递过去一方帕子,然后开口道:“凤家嫡系男丁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这还是当年他从祖父手中夺位的时候亲口说过的,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他有何不可?况且他的行为确实让人难以忍受,所以接下来只看父王会不会拦阻了。”
康顺王抢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之后气哼哼地说:“若是换做十年前,我肯定会拦着你,放在五年前,我也不赞同,但是现在……老子这兄弟近几年确实太过分了些,要气度没气度、要宽容没宽容,他哪里还有一个皇帝样子?能把无心政事的你惹得动了真怒,也算他厉害,不过……”
康顺王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地问:“凌寒,虽说都是凤家嫡系男丁,不过……你打算以什么身份来去争夺皇位呢?是康顺王府二公子、靖安侯的身份,还是用你原本的身份……”
“唔……”凤凌寒见康顺王难得正经起来,他顿时难得起了几分玩笑的心思,抬眼看了看康顺王,故作为难地说,“这要看您老人家是想做太上皇,还是想听凌寒喊一声皇祖父了。”
康顺王闻言,原本严肃认真的神态猛地一滞,没好气地说:“你个死小子,自打认识云汐那丫头之后可真是活泼了不少,都敢耍你老子了……”
想到墨云汐之后,凤凌寒的嘴角勾起来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这样不好么?
自从认识了墨云汐,他才知道了原来相比于那种扭扭捏捏、惺惺作态的浅笑,女孩子真性情地笑起来是相当好看的。不知是墨云汐在面对他的时候笑的比较真,还是因为墨云汐本人的缘故,同她相处的久了,凤凌寒也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忽然觉得平日里开一开玩笑还是蛮不错的。
康顺王人老成精,看到凤凌寒的神态就知道他想起了墨云汐,忍不住摇摇头说:“死小子你还笑,不开玩笑了,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把云汐那丫头救出来?”
说到这里,康顺王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死小子,不是老子护着凤承天,只是如今北境有北国虎视眈眈、西北又有旱灾的迹象,这种时候,可不适合皇位更替。”
凤凌寒略略皱了一下眉头说:“父王放心,我自有分寸。刚刚得知消息,那个假的墨云汐去了宫中,多半是觉得昨晚破绽太多,去找皇帝问办法了。”
康顺王想了想问:“那你这意思是?”
凤凌寒起身说:“我去换件衣服,进宫。”
“哎……”康顺王手疾眼快,一把扯住了凤凌寒问,“你现在进宫?你去做什么?你怎么把老子搞糊涂了?”
凤凌寒摇了摇头说:“不干什么,就是进宫。毕竟这件事出了,如果我现在连进宫找皇帝都不做,反而表现得太过冷静,那不是告诉他我们已经看透了那个墨云汐是假的了吗?进宫就是为了稳住他,顺便探一探云汐的下落。”
康顺王想了想,松了手说:“那你去吧,我去看看真儿,这件事闹得……你们怎么事先谁也没告诉老子,真儿那孩子和西秦的亚萨尔还有这层关系?哼,害的老子的宝贝真儿如今也是情绪低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