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真和杜尚书两人的话使得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安静下来,大家倒是不约而同齐齐看向了皇帝,想看看皇帝打算怎么处理墨云汐。
皇帝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墨云汐的身上。
凤凌寒的亲兵营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甚至以前也曾经往里面插过人,只不过后来被凤凌寒寻了个错调离了。
但是至少皇帝还是知道一件事的——凤凌寒的亲兵营远比其他地方严苛,而他们的眼光也要远高于其他部队的将士们,所以能被这三千军士承认,墨云汐必然是有她独到之处的。
想到这里,皇帝开口问道:“轻云郡主墨云汐……还是,朕该唤你一声墨校尉呢?这件事不知道你自己该怎么看?”
皇帝都点名了,墨云汐这时候再装成什么都没听到就不太好了。
她动作优雅、从容不迫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离开席位走了出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墨云汐行了一个级为标准的军中礼仪,之后声音清亮、语气铿锵地说:“回禀陛下,末将以为,女子不得入军营乃是军法的规定,然而军法却没有说女子不得参军。”
“末将通过了营中的各项考核,得到了上至凤将军、下至每一个军士的认可,如今在营中任总教头一职,乃是军中将士!”说到这里,墨云汐的目光扫视了一周,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问道,“不知哪位大人可以告诉末将,军法中有没有规定军中将士不许回军营的?”
墨云汐说着又对皇帝抱拳道:“陛下,这便是末将的看法。”
皇帝对墨云汐的解释起了兴致,也不说如何处置他,反而又饶有兴致地问起了在场的官员们:“诸卿,轻云郡主……哦,是墨校尉。墨校尉已经说了自己的看法,诸位爱卿又是如何想的呢?”
墨云汐闻言嘴角一抽,好嘛,皇帝现在是来兴致了啊,这是打算让他们甲方乙方开一场辩论会,谁赢了听谁的?
要真是这样,那她可是一点都不怕的,虽然她没有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本事,但是论讲歪理,二十一世纪的宝宝怕过谁?信不信她一顿骚操作让在座反对她的人全都懵逼?
果不其然,乙方的辩手黎鸿志已经忍不住了,直接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怒指着墨云汐说:“狡辩!统统都是狡辩!你如何就已经是军中将士了?女子不得入军营,这是祖例!”
墨云汐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黎鸿志的那根手指说:“黎大人,你是兵部的侍郎,应该知道百夫长以上的军士,只要在兵部有了名录就是军中将士了吧?我墨云汐的名字就好端端地在兵部记录在案,黎大人你却说我不是军中将士……难不成黎大人你平日里没有用心做过兵部的政务,所以才不知道?”
“你!”黎鸿志气的要死,还想要继续指着墨云汐呵斥,却又觉得有一股子凉意莫名其妙地从他的手指尖往身上蔓延,他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发现凤凌寒和墨云汐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的手指,眸中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意味……
看到凤凌寒和墨云汐的目光之后,黎鸿志下意识地便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说:“总之你就是在狡辩!从古至今,也没有女子入军营的道理,祖例不可违,军法不可逆!你既然触犯了军法,就应该受军法处置。”
:“黎大人,末将还以为你在兵部任职数年,已经吃透了军法之中逐条规定的意思,想不到简简单单一句‘女子不得入军营’你都没有搞明白,你这兵部侍郎当得实在是有些不够格啊。”
黎鸿志没想到墨云汐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愣了一愣,正要喝骂她胡说八道,就听他的顶头上次陈尚书问道:“哦?墨校尉这句话老夫有些不大明白,‘女子不得入军营’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深意不成?”
墨云汐对着陈尚书行了个军礼,这才解释道:“自古以来,打仗多是男子的事情,然而哪个男儿家中没有女眷?女子是水做的,心中自有万千柔情,每逢将士出征在即,家中的母亲、姐妹、妻女都会恋恋不舍、步步相送。”
“将士出征,需要的是将士们的一腔热血和一颗冷硬的心,只有这样,在战场上才有更多活下来的机会。而女子的眼泪会使热血冷却,女子的柔情会让心变得柔软。一个将士若是眷恋太多,在战场上就会变得犹豫、甚至会影响整场战斗。”
“所谓‘女子不得入军营’是不准女眷入军营,因为这样会影响将士们的训练,从而影响战场上的士气,甚至于会波及到一整场战争的胜负。”说到这里,,“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女子不得入军营一说,然而却从未有过女子不得参军的规定。”
听了墨云汐时而温柔如同低吟浅唱,时而铿锵如同唱战歌的解释之后,整个千秋殿中无论是男是女全都沉默了下来,墨云汐这一番话说得太符合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们的心情了……
而就在全场寂静的时候,站在皇帝驾前的凤凌寒和坐在角落里的、以陈尚书家中小公子的名义来参加宫宴的陈主簿不约而同地在脑海中吐槽道:胡扯,全都是胡扯!
因为他们二人清楚地记得,就在不久之前墨云汐在训练亲兵营里的那些人,给他们加油鼓劲教育他们的时候完全不是这样说的。
那天墨云汐站在点将台上,看着台下汗如雨下的将士们扬声说:“想想你们的家人!想想你们的父母妻儿也要给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