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汐身上的伤同玖月的一样,大部分是在后背上的,想要涂药一个人必然是办不到的。不过她没把连氏派过来的四个人当做自己人,自然也没想过让她们帮自己上药。
当然现在不一样了,有了玖月自然就可以好好上药了。
晚上天色暗下来之后,主仆二人便在墨云汐的房间中泡澡顺便互相上药,而其他四人以为墨云汐只是让玖月伺候她洗澡,倒是对这件事没有多想。
两人上药的时候,墨云汐问了玖月挺多的问题,谈了不少西府的事情,然后说着说着墨云汐就想起来……
好像自己今天没有去给墨老夫人请安?
不过想想当年苏佩兰带着墨云汐娘俩坚持每天给老夫人请安,结果呢?
还不是一个被送回老家守祖坟,一个被送到山上做尼姑……
“算了,请什么安啊,也没人规定要每天给老夫人请安。”墨云汐一边给玖月上药一边心安理得地吐槽,“说不定我天天去请安她还看的烦呢。”
“小姐。”有些担忧地说,“那您明天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么?刚回来就不去请安会不会让人说三道四呀?”
墨云汐耸耸肩说:“谁爱说谁说去,本小姐不在乎。不过呢,明天还真的得给这位祖母大人请安去,因为我有事情找她。”
第二日一大早墨云汐便带了玖月去了墨老夫人的琉璃院中。
其实连氏和墨云薇等人也不是每天来给老太太请安的,但是今日是九月初一,每逢初一十五小辈们定然要来给老夫人请安,不仅仅是大房,就连西府二房的人也都来了。
因为清霜园离琉璃院是最远的,所以墨云汐倒是整个墨家最晚到墨老夫人这里的,甚至比带着墨云苏、墨云露、墨云开过来的二房嫡夫人郎氏还要晚一些。
晚归晚,却也没耽误了请安的时辰,再说墨云汐的礼节也并没有什么不足之处,挨个给墨老夫人、墨远岚、郎氏以及大姐墨云苏、二姐墨云薇表姐孙鸣玉行了礼,这才带着玖月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墨云薇的下手。
墨云汐的二叔墨远望任丹州府折冲都尉,离京三四百里之遥,并不在家;庶兄墨云琛外出做生意、堂兄墨云宁在外求学也都不在家,所以她自打进门以来,该行礼的都行礼了,正常情况下来说任谁也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偏偏现在有一个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明明是妾室,却一直被人喊做夫人的连氏。
连氏原本就看不上墨云汐,无论是因为她的生母是苏佩兰,还是因为她那个丧门星的身份,当然,最让她看不过眼的,是墨云汐那个嫡女的身份,这个身份,可以说是她们母女在墨府最大的阻碍……
昨日下午,大厨房的管事王合忽然来找她哭诉,把墨云汐在大厨房的所做作为都告诉了她,想到这件事,连氏更加厌恶现在的墨云汐,况且今日还不给她行礼……
想到这里,连氏轻哼一声说:“三小姐的礼节是跟谁学的?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墨云汐闻言眨了眨眼睛,偏过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姨娘的意思汐儿不是很懂……姨娘应该知道,汐儿为了给全家祈福在荒山野岭中待了五年,礼数上不周全也是人之常情。不过……”
说到这里,墨云汐忽然看向了墨远岚:“父亲,汐儿不知,刚刚行礼的时候做的哪里不对?难道还漏了谁么?”
墨远岚没想到墨云汐会忽然问他,不由就是一愣,这让他怎么说?
说墨云汐做的没错?那连氏怕是要跟他急了;可是顺着连氏的意思说,那不是说墨云汐该给连氏行礼么?
还不等墨远岚说话,连氏身后的大丫鬟玉露便轻哼一声说:“三小姐是不是忘了给夫人行礼了?果然是礼数不周!”
忽然两道犀利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了玉露的身上,墨云汐冷笑一声说:“我在同父亲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夫人?我娘还没回来,这墨家东府哪有什么夫人?”
玉露面色不善地说:“三小姐,连夫人就在你的面前,你便是如此目中无人的么?”
连夫人?墨云汐掀了掀嘴角,转而问墨远岚:“父亲,这么多年也没人教汐儿规矩,汐儿一时间竟然忘了,作为一家的嫡小姐,该不该给一个姨娘行礼?即便这个姨娘是个贵妾,那也照样是个妾室吧?”
连氏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墨云汐,你……”
“我怎么?”墨云汐冷眼看向连氏,“若是我没记错,非但嫡小姐不该给姨娘行礼,反而是姨娘该给嫡小姐行礼吧?姨娘说……汐儿说的对不对?”她说着还看了同为嫡小姐的墨云苏一眼。
连姨娘闻言,一只手指着墨云汐狠狠地瞪着她,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在场只有墨云汐一个嫡小姐,她当然不会吃了这个哑巴亏,只可惜还有墨云苏和墨云宁在,即便他们是二房的,那也是嫡出。
况且,在墨云汐进门之前,连氏还真的就给墨云苏、墨云宁两个行礼来着。
墨远岚眼见连氏一副要气炸了的样子,而墨云汐脸上只是淡淡的冷笑,忍不住开口说:“行了,既然是来给老夫人问安的,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莫让二夫人看了笑话。”
站在一边无辜躺枪的二房郎夫人微微低了低头说:“大伯说笑了,妾身只是带孩子们来给母亲见礼的。”
墨云汐有些好奇地看了郎夫人一眼,她这意思看起来是不打算搀和东府任何事情的样子?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