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伯家在京城外面的村里,墨云汐和墨云宁跟着陈老伯去过他家之后,墨云宁帮陈老伯母把了把脉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墨云汐见到墨云宁皱眉,她的眉头也忍不住跟着皱了起来。
墨云宁轻叹了一声说:“老夫人的年龄大了,而且一开始那葛东阳对她用药就比较猛,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昏迷过去。但是正因为如此,陈老夫人体内的毒却不能像你们那样轻易去除了,否则她的身体可能吃不消。”
“这……这可如何是好?”陈老伯在旁边听的一知半解,却也明白自家老妻身上的毒不好去除。
墨云宁放缓了语气柔声对陈老伯说:“老伯不必担心,老夫人身上的毒去之不易,却也不是太难,只是要费些时日,尤其是前面七天每天都要用银针去一次毒。”
陈老伯听到有救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听到每天要去一次毒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叹了一口气皱着一张老脸苦闷地说:“小老儿已经犯下大错,怎好再让公子费心呢?”
墨云汐略略思考了片刻说:“既然我和苏……咳咳不小心让那小子跑了,他说不定还要来找陈老伯,便是我们现在帮陈老夫人祛除体内的毒素他们两个也不得安全。要不然这样好了,让陈老伯和陈老夫人都到我在京郊那处庄子里,恰好那里离老伯的家也不算远……”
说到这里,墨云汐抬眼看了看墨云宁说:“到时候二哥便去庄子里给陈老夫人去毒,可好?”
:“总归我这些日子没什么事,不会离开京城,每天去一趟京郊也不影响什么。”
墨云汐见墨云宁同意了,转头认真地对陈老伯说:“我知你也是无辜之人,但毕竟我娘和我的贴身丫鬟、我院子里的下人都伤在你手里,就连我现在也还中着毒呢,一点也不惩罚,那不是我墨云汐的作风。”
陈老伯闻言给墨云汐跪下说:“只要能给老婆子治好,小姐让小老儿干什么都可以,您尽管罚,能解气就好。”
墨云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也别怕,我不要求你做别的,我那庄园里面也有一些果蔬之类的东西,你帮我好好打理一年,我管你们老两口衣食住行乃至于生病拿药,但是这一年里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文钱。”
陈老伯闻言微微一愣,片刻之后才明白过来,墨云汐这相当于重新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啊,虽说一文钱也拿不到,但是他起早贪黑赚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两口的衣食住行生病吃药么?这些东西墨云汐都包了,他要钱做什么呢?
“小姐大恩大德,小老儿这辈子都不敢忘。”反应过来的陈老伯忙给墨云汐磕头,给墨云汐磕完头又给墨云宁磕头感谢他肯救自己的老妻。
墨云宁到底是比墨云汐想的周到,他拦住陈老伯之后特地问了一句:“老伯家中可还有其他人?方便直接搬到庄园去么?”
陈老伯叹了一口气说:“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上战场四年了,前些年还找别人帮忙给家里写信,自打今年年初靖安侯凯旋归来,到现在也没给家里寄过信呢。唉……”
这种事情,墨云汐和墨云宁不好评判,既然陈老伯家中没有了其他牵挂,墨云宁便唤了两个人来帮忙把陈老伯夫妻两个连同他们的东西带到了墨云汐那家庄园之中。
安顿好了陈老伯夫妻两个,又看着墨云宁在陈老夫人身上施了一回针之后,墨云汐便和墨云宁离开庄园回去清霜园了。至于今后的菜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让陈老伯同庄园这边的老管事商量好了,每隔两日让老管事派庄园里的年轻下人送去清霜园。
回去墨家的路上,墨云汐问墨云宁:“二哥说的那葛东阳,就是那个在背后捣鬼的葛少爷?”
“没错。”墨云宁皱着眉头说,“这件事我还没有同京墨说起,还是等凌寒回来之后再说吧,你别看京墨平日里没个正形,但是他若是知道了那葛东阳的身份,只怕他发起疯来你我都拦不住。”
墨云汐:“……额,什么身份?还有……他还会发疯?”
墨云宁没有提葛东阳的身份,而是轻笑着对墨云汐说:“定国公府出事的时候你还小,所以对京墨没什么印象吧?我同他相处了几年,真是太了解他了。别看他一遇到机关精巧之物便静如处子,实际上他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护短,极度护短。”
说到这里,墨云宁上下打量了一下墨云汐,之后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说:“上次你们让葛东阳跑了,是因为京墨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下毒害过你们娘两个,不然那天葛东阳别说跑了,怕是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云汐虽然很想问一问葛东阳的身份,但是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在乎墨云宁口中那个护短到会发疯的苏京墨,她难耐好奇地问道:“有这么严重么?”
墨云宁点了点头,用带着几分怀念的语气说:“两年前,凌寒做大军统帅之前的最后一战,那时候他带着三千人驰援被困的北疆青光城,最后没想到北国一个属国居然驱民为兵、浩浩荡荡五十万人马围困了青光城,凌寒他们守了七天,直到大军得知他们的处境之后前来救援。那一战包括青光城一千守军在内的四千大宁军士死伤惨重,仅剩下二百余人,凌寒为了救部下也是身受重伤。”
说到这里,墨云宁的眸中意外地带上了几分暖意,他似叹似笑地说了一句:“我和京墨赶到之后,凌寒的情况把我都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