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墨云汐没有跟着凤凌寒回御书房,而是特地喊了玄火和已经回到宫里的玄云来带人暗中护着。
至于墨云汐,她则是带着玖月和吕嬷嬷去了冷宫。
偌大的皇宫后宫里面,其实并没有“冷宫”这种宫殿。凡是皇帝不涉足、主子不受宠的宫殿说白了都是冷宫。
而如今的皇宫,除了皇后连个正经主子都没有,而且除了帝后的寝宫和几处设宴的宫殿之外,凤凌寒从来没涉足过后宫其他地方,所以说除了寝宫之外的地方都是冷宫也不为过。
至于如今的“冷宫”,其实离帝后的寝殿并不算太远,是另外一处宫殿的偏殿带的小院,只不过是因为把孙鸣玉几人软禁到了那里,那里就成了“冷宫”,仅此而已。
墨云汐带着玖月到了冷宫的时候,孙鸣玉又在发疯。
而守卫在外面的宫人对墨云汐说,孙鸣玉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甚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有几次伤了墨云琛,害的墨云琛最近都老实了不少,甚至都不敢动如今身上还没什么力气的雪容公主了。
那经常守在外面的小太监看起来还算机灵,给墨云汐说过这些之后,又小声道:“娘娘……奴才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墨云汐看了那小太监一眼,反问道:“该说就说,有什么不当说的?难道你还想说点谋逆的话不成?”
她最无语的就是那种犹犹豫豫还要加一句“不知当不当说”的人了,觉得能说就说,觉得不能说就闭嘴,干脆一点不好么?
那小太监一听“谋逆”俩字,腿一软噗通就跪到了墨云汐的面前,然后战战兢兢看了墨云汐一眼,发现墨云汐并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玖月是知道墨云汐的脾气的,有些无奈地对那小太监说:“有什么还不赶紧说?娘娘可没时间在这里看你走神。”
“额,是,是。”小太监连连应了几声,然后忙开口说,“奴才守在这里,左右无事,便偷偷观察过那位孙小姐,依奴才之见,这位孙小姐有些时候发疯……似乎是装出来的。”
墨云汐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应声道:“嗯,有些道理。”
孙鸣玉本就不是个笨人,除了被刺激到发疯的时候,清醒情况下的孙鸣玉会想到装疯也不奇怪。毕竟一个疯了的孙鸣玉更容易防止墨云琛对她不轨,甚至还能借这种机会故意伤到墨云琛……
在墨云汐看来,孙鸣玉装疯很有可能。
“你起来吧,本宫去看看他们。”
墨云汐说罢便往院中走去,而玖月则落后一步,赏给了那小太监一块碎银子,这才跟上去。
墨云汐进了小院子之后,发现院落里空无一人,挑了挑眉之后,她带着玖月越过房间去了后院。
果不其然,后院的角落里,孙鸣玉正托着腮坐在石桌上晒太阳发呆,她那有些破了的衣裙上还带着些污渍,这样的衣服衬着她呆呆的表情,到真像个精神失常的人。
墨云汐见孙鸣玉对她的到来没反应,便开口道:“如今你装疯装到他们都怕你、都不来打扰你了,倒也算是聪明。不过……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了吗?”
孙鸣玉转头看了墨云汐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反问道:“我还有名声这东西呢?再说,娘娘都不在意名声,我一介小宫女,又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孙鸣玉原以为牙尖嘴利的墨云汐会反驳什么,或者趁机嘲讽她,谁知墨云汐居然开口道:“不在乎就好。”
孙鸣玉闻言一愣,微蹙着眉头看着墨云汐问:“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墨云汐一脸正色,丝毫没有孙鸣玉想象中的嘲讽或者什么别的表情。在孙鸣玉不解的神色下,墨云汐沉声道,“看样子你是毫不知情的,你的祖父和父亲通敌叛国,今日午时三刻就要问斩了。”
孙鸣玉闻言,面上的不解直接变成了难以置信。
双眼无神地愣怔了片刻,孙鸣玉才摇着头说:“我不信!我爷爷和我爹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再说难道他们不顾家里其他人的死活了吗?我不信!你少在这里骗人!这是谣传,是不是?一定是谣传……”
孙鸣玉越说越激动,疯狂地摇着脑袋,一双胳膊也漫无目的地挥舞着,似乎她使劲摇晃挥舞,就能将墨云汐说的这些话给无视掉一样。
“你冷静点。”墨云汐一把攥住了孙鸣玉的手腕,语气凝重地说,“我不是来看你装疯卖傻的,只不过你是我的表姐,是孙家唯一一个真正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这种事情我应该来告知你一声。”
“孙家父子私通东怀的证据确凿,信不信是你的事情,该说的话我说完了,你放心,只要你还在宫里一天,就不会有人把你当罪臣的女儿处置。”
墨云汐说罢带上玖月就转身离开,谁知身后的孙鸣玉却反问道:“午时三刻就要处斩,是么?通敌叛国的罪名何其大,想必死的不止爷爷和爹吧?”
墨云汐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玖月会意地转身给孙鸣玉解释说:“孙家的嫡系,除了你都会在今天中午被处斩。”
“是么?那留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呢?”孙鸣玉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说,“我的父母家人都要被处死,留我一个人,有什么意义呢?”
墨云汐回过身来,皱着眉头说:“他们是罪臣和罪臣家眷,而你是皇宫里的宫女;他们与我墨家无关,而你是姑姑留下的唯一血脉,娘和婶婶为此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