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当前吃狗粮
虽说墨云汐已经看到了叛军的影子,那也是因为她的目力远超常人,说到底叛军离京城少说还有十里地呢。
而这十里地还包括了三道壕沟,还有几丈宽的护城河…
看这里他们越来越近的叛军,墨云汐微蹙着眉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凤凌寒:“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就地扎营,还是想着攻城一波试试呢?”
凤凌寒语气淡然地说:“攻城就打回去,扎营就派人去探虚实,我们随机应变便好。”
墨云汐啧啧了几声说:“其实我还蛮想他们直接攻城试试的,因为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试试我们做的准备够不够。”
这时候他们的身后脚步声响起,正是唐奇正朗声道:“巧了,我同墨校尉一个想法。”
见墨云汐和凤凌寒向自己看来,唐奇正乐呵呵地说:“去年北齐一战一直未曾同墨校尉共事,也未曾见过这壕沟的巧妙,今年是该好好瞧一瞧才是。”
墨云汐微微摇了摇头说:“巧妙是谈不上,当初第一次用不过是图个出其不意,如今么…想必‘出其不意’是没指望了,好在壕沟本身作用还在,我就不信他们能把壕沟给我填平了。”
没错,壕沟本身的作用主要还是为了能掩藏将士在其中。
不止是壕沟,壕沟之外,还有他们特意挖出来的、碗口大小四五寸深的一个一个小坑,无论是人是马还是车,路过的时候总是要被那些小坑给坑到的。
墨云汐当然不是不信叛军会填平壕沟和那些小坑,但想填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壕沟和小坑想填平要浪费时间,不填平也会拖慢他们进攻的速度,所以墨云汐就这么把她的意图在叛军面前平铺直述,就看他们如何解决了。
墨云汐这些意图,唐奇正多少也在凤凌寒那里得知了,所以抬手捏着胡子冷笑说:“也许这浪潮般涌来的大军只是个幌子,真正的杀招会在其他三门中某一个进来,或者…干脆就在城中呢?”
墨云汐闻言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城门令突然带着守城的小兵士们给城墙上守卫的将士们送来了早饭。
这一截城墙上居然有两位军中大帅和一位校尉,早饭自然是先送到这里的。
面对着被双手捧到面前的饭碗,唐奇正见状便是一愣,而凤凌寒则是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墨云汐。
墨云汐点了点头,没有接饭碗,而是问城门令:“其他城墙上的早饭送过去了吗?将士们的早饭可够?”
城门令连连点头说:“回郡主,南城门和东城门的都送过去了,北面守龙首山的将士们也有早饭吃。您放心,够的,够的,玖月姑娘和方掌柜还在安排早饭,咱们这边吃着,那边还在继续做呢。”
墨云汐闻言这才放心地接过了城门令递过来的粥碗,然后指了指周围站得笔直的那些将士们说:“干粮我就不吃了,给兄弟们吧,记得要让他们轮班吃饭。”
唐奇正接过干粮,然后没顾着自己的大帅形象,顺手把粥碗和菜碗放在了城墙的砖上,转而看着墨云汐好奇地问:“墨校尉是怎么想起来现在送饭的?”
唐奇正话中自然有他的意思。
一般情况下再晚一点便是守城将士们交班的时间了,已经吃过早饭的将士们会来和现在未吃饭的将士们交班。
只不过今日叛军已经近在眼前了,这个时候交班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所以这件事也就免了。
而这种为了打仗一两顿不吃饭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所以唐奇正才会有此一问。
墨云汐双手捧着粥碗,一边给自己暖手一边解释说:“咱们在城墙上,叛军在几里地开外,吃饭的时间还是能腾出来的。”
“既然兄弟们不能换班下去休息,那在城墙上吃个饭还是可以的。如今早上天还冷,腹中再没点垫底的吃食,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
墨云汐说到这里挑了挑眉轻笑着说:“战场上没空吃饭的事情末将也经历过,可既然有时间、有条件,何必让兄弟们饿肚子呢?不瞒唐将军说,要不是不方便,我还打算让人出城给战壕里的兄弟送热饭呢。”
“他们带着干粮呢。”凤凌寒看着那些将士们自动两人一组分出来一个人先吃饭,嘴角不由自主地柔和了起来,“云汐你想的挺妥善的,是我们没考虑到。”
唐奇正听凤凌寒这么说,哈哈笑了两声开口道:“所以说,军中有个姑娘家还挺不错的嘛,咱们这群糙老爷们再心细也心细不到这种地方,墨校尉的考虑确实要周到许多。”
墨云汐闻言,难得脱离了自己随军校尉的身份,以凤凌寒未婚妻的身份白了唐奇正一眼说:“唐将军可别瞎说,凌寒可不是什么糙老爷们,我们凤帅就是没多想而已。”
见墨云汐就这么露出了小女儿的神态,唐奇正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摇头笑说:“这种时候墨校尉还能做出如此娇憨的神态,看来你的心中对此战自有计较啊。”
墨云汐耸了耸肩,端着碗往凤凌寒的身边一靠抿嘴笑说:“唐帅您可别给末将出难题,这一仗究竟怎么打,那是您两位元帅的事情。末将一个随军校尉,连个偏将都够不上,只能是随谁听谁的命令,怎么计较,还是您两位说了算。”
一个随军校尉,“随谁听谁的命令”当然是没问题的,不过说这句话的是墨云汐,那就是另一个味道了。
她是凤凌寒亲兵营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