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宁听凤子兰如此说,想了想之后补充道:“公主说的有些道理,此次南楚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光咱们来,西秦人也会来的,咱们的排场该拿出来还是要拿出来。”
墨云汐闻言眯了眯眼,有些好奇地说:“其实我挺想知道的是……那个神神秘秘的东怀……这次会不会派人来呢?”
墨云宁、凤凌寒、凤子兰三人对望了一眼,然后一起摇头。
墨云宁给墨云汐解释说:“东怀那边会来人的可能性很小,他们似乎和哪个国家都没有来往,听说前朝的时候东怀还曾经给前朝皇帝祝过整寿,但那也不过是派普通使臣来送些礼物罢了。”
“我朝至今不过几十年,一直没能和东怀有所联系,而据史料记载,他们和其他哪个国家的联系也并不多,所以我们自然觉得,东怀那边来的可能性很小。”
“好吧……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会有奇迹呢。”墨云汐摊了摊手,很显然她也不觉得东怀的人会来,不然也就不会用“奇迹”两个字来形容了。
四人讨论了一下第二日的具体细节和事项之后,凤子兰和墨云汐便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而墨云宁和凤凌寒两个男人则又召集了那些跟着他们住在官驿的随从官员们把事情说了一下。
那些官员自然都是认同四人这个打算的,所以几人敲定了第二天的具体方案之后才各自休息。
第二日天还不亮,墨云汐四人便起床洗漱、用饭,而那些随行官员便带着随从离开了驿馆到了城外营地之中,安排了这一天的具体流程。
这次的安排极为详细,就连几时出发、几时打开仪仗、几时进入两界城、进城之后到官驿应该走多长时间等都有详细的规定。
而墨云汐、凤凌寒、墨云宁、凤子兰这四名使团真正的主官和他们贴身随侍的侍从则要像舞台上的演员一般,把所有流程都要演好。
天色大亮之后,盛装的四人便上了大宁专门给他们单独准备的使臣车驾,至于他们的侍从也是装扮一新,女子统一乘坐小轿、男子统一骑白马紧跟在车驾的右侧。
使臣专属的车驾不同于其他车驾,虽然平时看起来就是装饰不错的普通车驾,而实际上车驾前方以及左右的帷布都是可以撤去的,撤去之后,便只剩下了一层半透明的纱幔围绕这三个方向。
这样的设计,为的就是要让沿途中的人能看到里面的人,又不能切实看到对方的容貌。
虽说在前一晚讨论的时候,墨云汐就对第二日的流程知道了个大概,还知道自己到时候就是四尊被人瞻仰的泥塑之一。不过真正在车上坐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墨云汐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无聊了。
而且也太慢了。
慢到她都没有晕车的感觉了。
实在是没办法,毕竟还有仪仗要走,不像之前他们统一骑马或者坐马车赶路就好。
为了迁就仪仗的速度,也为了让使团看起来端庄威严,就算能走快他们也只能慢慢走。
眼见太阳都从正南开始往西偏了,他们才刚刚看到两界城的影子。
墨云汐不但没有吃中午饭,就连屁股和腿都要坐麻了,这还是她一直在用内力调息的结果。
原来她还有些担忧那些全程举着仪仗要徒步走到两界城的随从们会不会太累,现在她倒是有些羡慕了。
最起码举着仪仗走的时候是在动,而且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作,进城之前就连举着仪仗的手臂稍微动动都是可以的。
但是她,但是他们四个主官不一样啊,必须得板板整整一丝不苟地坐在车驾中,一旦路上有人就直接把自己变成雕塑纹丝不动。
如果是坐在凳子上墨云汐还能将就,最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是,她现在是跪坐。
其他三人现在怎么样了墨云汐不知道,反正她的腿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要知道作为出使的主官要经历这些,她还不如和凤凌寒易容一下偷偷混进使团里过来呢。
当然,墨云汐不知道的是,换了以往是没有这么多麻烦事情的,换了别的国家多半也没有这么多的规矩。
只是大宁自诩为中原上邦、礼仪大国,总归是要多注重些礼仪。
况且这次南楚皇帝寿辰加上巫蛊神祭,是南楚几十年不遇一次的大事,除了他们几个大国,也有一些周边小国家前来,礼节这方面肯定要更加注重的。
而墨云汐等人一个一个的身份又都不低,代表了大宁皇室、军方、官员的颜面,当然不能随便乱来了。
这还只是进两界城而已,等到了南楚国都,他们的礼节要比现在更加严谨、装扮要比现在更加正式。
一想到到了南楚,有好多天有各种活动,只怕到时候他们都得盛装出席、礼节周全,墨云汐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幸好他们还能在空闲时间易容便装偷跑出去,不然这次出使对于墨云汐来说除了受累就没有其他意义了。
墨云汐的一通胡思乱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把注意力放到赶路上之后,倒觉得时间过得快多了,等墨云汐再回过神来之后,使团最前面的仪仗队都已经快到了两界城的城门下了。
墨云汐这是第二次来两界城了,她早就知道两界城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两界城被两界河一分为二,南边属于南楚,北边属于大宁,两边各自有两国负责治理的当地官员,只不过除了他们两方之外,还有一个不属于南楚也不属于大宁的独立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