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如荼的阳光透过湛蓝的天空,以及游移的白云,洒在盘旋在秦家头顶上那一群飞鸟之上,而那一群飞鸟立于虚空之中,好似不知疲倦一般,没有任何支点竟然久久盘旋。
不过又似那镶接湛蓝天空与地上婆娑疏影的无形阳光支撑着。
而虚空那细风又似飞鸟盘旋的动力嘶鸣声时不时洒下天空,溅起一地悲鸣
只见秦府进进出出的人脸上均有一层藏不住的云翳,想来是被那嘶鸣声感染了吧
一只恭敬的手轻轻敲击着门扉,紧接着是一个恭敬的声音响起了,“叔父,我把云公子给你请来了。”屋
子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让他进来”
门扉洞开,暖风携阳灌入,屋子里黯然的光线霎时明亮了一些,而乘着娇阳而来的云羽好似光明之主一样。
当门扉再一次关起,屋子里那一张苍老的面孔与那一张稚嫩的让人同情的少女面孔,与屋子外那几张带着殷切关心之色的面孔相隔绝
尽管云羽不知道秦义让他来干什么,但一想到秦义一把岁数了又无儿无女,应该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冒险吧
云羽恭恭敬敬向安详的躺在床榻上秦义行了个礼,才神态肃然地恭恭敬敬道“不知族长请我来,所为何事”
秦义面色平淡的看着云羽,久久不语。这让云羽一阵毛骨悚然。
秦义那早已白如雪的须发看上去好似又白了几分,眼瞳身陷,眼波干涸的没有一丝水色,连带脸上如刀镂刻的皱纹即使在晴天白日也没有丝毫的颜色。
这分明就是一张死人脸而被一个死人这样盯着想不毛骨悚然也是很难做到的吧
云羽没有丝毫诅咒秦义的意思,可事实却是他看起来快要死了。
老者旁侧的姑娘干干瘦瘦的,俗话说,豆蔻少女一向是水嫩嫩的,捏一把恍若能捏出水,而这个少女却是一个异样。
两个干涸的眼珠好似被钩子钩住一般,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云羽,恍若云羽是入侵者,又似床沿上那个姑娘已经吃定他
对于经过数次生与死战争的洗礼的云以及肩负着数万兄弟生死荣辱的云羽来说。
对美人已有了抗体云羽面对到目前为止见过最美的女子,李蓉蓉。
尽管惊心动魄的李蓉蓉的确是让云羽心动,但是云羽仍旧可以将那蠢蠢欲动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漠视她
陡然间,秦义那一张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连带来如蛇蝎棋布的皱纹也颤动着,由此这一抹微笑丝毫没有给云羽带去分毫春光灿烂的感觉,反倒是又多了一分惊悸
当一个死人对着你微笑时,你又岂能
过了一会儿,秦义那皱纹密布,深深凹陷的眼瞳,闪出如鬼火一样的光芒,加之嘴角那一抹微笑呃恐怖无疑又多了几分
只见云羽把目光转向那一个有些干瘪的少女,好似想从她身上寻求一点力量,此际那少女已经不再看云羽呢,而是那干涸的眸子,与形同枯槁的脸全对上秦义,看她那神色一点也没有畏惧之色的样子
云羽很自然的撇过了头
云羽起身,恭恭敬敬的告别道“秦族长若是不舒服,不烦我们改日再聊,晚辈这就不打扰秦族长休息呢”
尽管听起来客客气气,但丝毫没有人情味,给人一种很淡漠的感觉。
“云首领留步。”秦义苍老颤颤地声音挽留道
云羽清秀的脸,绷紧了一分,脸上那因逃之夭夭油然产生的笑容僵住,纯澈的眸子也微微睁了睁,好似没有听清一般,用疑问的语气道“什么啊”看来想逃,还不一定能逃得了
“我爷爷让你留下”秦小春眸光变冷,犀利的嗔视云羽,毫不客气地冷冷道。其中夹杂着几分气氛是不言而喻的
秦义那粗糙得连老树根都不比上的手,轻轻抚在秦小春那如初春的莲藕一样的手上。
眸中含了一抹深邃的难以让外人看清内容的笑意
不过秦小春好似看懂了这是温情,又一次把莲藕一样的手搭在了老者的手上,眸光之中满是关切,温声道“爷爷。”
面对两个阴气有些重的人,这样情意浓浓的样子。
许是云羽实在是不愿意多留,面色带了几分凝重,催促道“不知秦族长让我来有何事”
让他这么长时间守着一个将死之人不觉得过分吗
秦小春眼神又复犀利,恨扫云羽一眼厉声斥责道“你还有没有同情心,我爷爷都这样了,你赶着去投胎啊”
云羽“”对眼前这个老人他他确实没有同情心,在战场上,多少年轻的生命血染沙场,比眼前这个老人悲剧的多,也比这个老人值得同情的多。
这个老人完成的不过是在自然不过的生命交替,而他们却是
就好比在正值年华陨落的花总要比油尽灯枯凋零的花要更容易勾起人的同情和悲憷
当云羽面对一个个生命的逝去,尚且没有那种所谓的同情心,难道面对一个寿终正寝的人会有吗
秦义好似比秦小春更了解云羽,表示理解的笑笑开门见山道“那好吧,我们开门见山吧”嘴角含笑抽搐间,几个颤抖的字眼便从那张口中吐出
云羽好整以暇,淡淡道“秦老先生请讲”
“我想把小春托付给你。”
“什么啊”云羽惊讶的脱口而出打断秦义的话。
这不是天荒夜谈吗荒诞不经道闻之色变。
不过随即心情又稍稍平复,看了一眼正一脸厌恶看着她的秦小春,许是也觉得这反应太伤当事人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