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年岁稍长的人站了起来,看穿着像是一个低级将官,只听得他带着一丝愁然道:“哪里是一两百啊,根本是七八成都没有回来。而且受了伤的,好不容易逃回来了,还直接被骑兵的马刀收割了脑袋。
我有一个兄弟是骑兵,他便是那一日执行这个命令的人之一。”
这时一个看上去虽然一脸煞气,但是从衣着上来看,最多也不过是一个队正的人站了起来道:“他娘的,他们骑兵吃的别咱们好,喝的比咱们好,还不用拿着脑袋去玩命。滇榆城下,咱们歩卒死了近万人,骑兵才死十几个。
我们歩卒兄弟全他娘的要么是被贼寇砍死,要么是被贼寇的石子砸死,而他娘的那几个骑兵呢?竟然是欺负人家的女人,结果被人给捅死。”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起来,说起自己的不幸,说什么的都有,显然这些在军营里都是特别忌讳的,是上不了台面的。
若是这种话说多了,即便是再有战斗力的军队也会变得毫无斗志可言。
云羽见近千人的怒火被撩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诸位将士,我知道你们的苦衷,所以我一直与你们同甘共苦,和你们吃一样的,住一样的。”
云羽这几日是这么做的。云羽本来是有特例可以在营帐里就餐,食物管够。
众人垂下了头,云羽接着又道:“我们虽遭受种种不公,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得受着,也许这就是命吧。
其实我希望明天便能开战,也许死亡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另一种解脱。”
猛然间,人群之中有一人喊出:“他娘的,死就死吧,老子连死之前也要吃顿好的。”
接着又是一群人喊出,“老子他娘的要吃肉。”
随即便是几人将伙头军队正王耀压在地上,如狼似虎般恶森森的瞪着他。
一个独眼龙恶掐着王耀狠狠的质问道:“你他娘的,给老子说句实话,为什么老子怎么老吃不到羊肉,是不是你偷吃了。”
不论王耀有没有偷吃,均是不敢承认的,否则直接被打死也不一定,众所周知,在这军营中,哪天不是因为斗殴死上好几人啊其实上头也不怎么管,甚至有些因为打架猛。打死人被提拔的也有。
就好比那个死去的穆虎吧,在当刚入行伍之时,有个队正让他端洗脚水,他不服,直接把队正打死。不仅没受到惩罚,还顶了那个队正的职务。
王耀大呼道:“各位兄弟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毫厘为取啊。”
陡然间,那个一只眼睛的独眼龙打了王耀一拳,王耀一口血喷出,直接喷到了独眼龙脸上,独眼龙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你他娘的,当老子傻啊,我就不信你吃的比老子少。你毫厘为取,怎么长这么胖。”王耀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把目光投向云羽,却只见云羽也正看着他,好似正等着他的解释。
王耀只得接着道;“诸位兄弟,我除了偶尔多吃几块烙饼,和吃几块羊肉,我真的是没有多吃多占啊,我们全营近千名弟兄。即便我不多吃那点,亦多出不了多少啊。
又是几拳向他心口捶去,“我操你娘的,你还说你没有偷吃。”独眼龙松开了王耀,王耀倒在了地上,嘴角淌着血,顺着下巴便留下。丝丝缕缕的血丝滴落在地。
那几个压着王耀的人也松开了手,随即独眼龙又恶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老子以后若是吃不到羊肉,便是你小子偷吃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躺在地上的王耀弱弱的点着头。独眼龙好似从方才对死亡的恐惧中缓和了过来,那一张不仅不英俊,看上去还有些丑陋的脸上绽放了满足的笑容。
这还得了,那些人纷纷表示不服,全围住了王耀,说的亦是如独眼龙一般的狠话。
若是独眼龙一个人的还好解决,这么多人怎么解决。
王耀只得艰难的站起身来,好似要说什么,可是周围的声音,和那不断被手指戳的额头又让他说不出来,陡然间,他跪在了地上。
这时所有人这才停止了声息。要知道对军卒来说,是不得轻易下跪的,见了一般的上司也无须下跪。更别说是平级,甚至是向下级。王耀的这一举动委实引起了不小的震慑。
只听见王耀是解释又是解释的道:
“诸位兄弟,你们这么多人,若想吃羊肉,想吃饱是不可能的。我每日从军需处领的粮食就那么多,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独眼龙冲上了前,怒目圆睁的瞪着王耀道;“你给老子说句实话,你领的是不是全军营最少的。”
王耀怔了一下才道:“至于多少,我倒是不知道,但是军需处的惯例是中军大营是领的最多的,其次是骑兵,至于其他营我真的不清楚。”
听了王耀的叙述,独眼龙一时又火气,又骂道:“我操你娘,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万一你被那帮人坑了怎么办?这样吧,待会儿老子带着你们去领,若是敢给老子穿小鞋老子整死他。”话一说完,便潇洒的走开,给人一副很威猛的样子。
军中各营从军需处领粮,本来是日领的,但是目前粮食显然不是特别充足,所以变成了顿领。
话说这位独眼龙,是这营当中仅次于穆虎的第二猛人,现在穆虎死了,他也就是最猛的了。但是云羽若是出手,他显然不敢造次。
王耀跪在地上,瞅着云羽那淡笑的面容,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曾今孙彪帷校尉在的时候,是努力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