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了许多的何萃华知道景来意后,弱弱地感激了几句,却并没有表态要带李方晴去。
景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和自己不熟,觉得自己年纪轻,不是很放心自己。
再说,鱼峰观在当地名声这么响亮,他们之前不去应该是不相信鱼峰观,指望别人给他们介绍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来驱驱邪。
李方晴已经昏迷两三天了,何萃华道:“大夫说晴晴不算是昏迷,只是睡觉……但哪有睡这么久都不醒的?大夫还说什么国外有人嗜睡症……哎呦,这么稀罕的病晴晴咋可能得!”
景沉默,李方晴在医院表现出来的的各项生命体征都表明,她只是在睡觉,不用过多担心,定时注射营养液即可。但是灵视告诉景,李方晴就是沾染了恶灵气息才会如此。
可惜自己没什么办法帮助这个小丫头……景叹了口气。
不再多言,景回到了出租屋,开始用新到的银箔纸实践自制的祛病卷轴。
除却开始练废了几张后,后面景越画越熟练,几乎转瞬而成。景对自己很满意,要是学徒级别的魔法恒定就过于艰难的话,那后期自己岂不是举步维艰?
消耗了一百二十四张银箔纸,景成功制作出了一百零五张祛病卷轴,还顺手制作了几张恒定了一次性月光术的银箔纸。
因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卷轴,而且作为出售的产品,“祛病卷轴”显然不是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
考虑到只能治疗诸如小感冒急性肠胃炎之类的小病,景为其取名为“家医卷”,意为“能充当家庭医生的卷”。又将恒定月光术的银箔纸取名为“月亮球”。
默默吐槽了一下取名无能的自己,景便开始思考家医卷的出路。
之前何萃华不信任的态度,让景突然意识到,自己找陈子渔商量由鱼峰观代卖家医卷的事情的难度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很多。
从之前聊天来看,陈子渔在鱼峰观没有主事的权利。而且两人虽是舍友,但来往实在不多。景不由得考虑起自己卖家医卷的可能性。
“碰!”,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撞门声。
景画第一百零七张家医卷的笔触被打断,景有些心疼地换了一张新的银箔纸,自责自己不够专心。
上次和张大爷去兴安公园,景知道楼上的王霞文他媳妇江见琴的三胎还是一个女儿。这段日子,江见琴坐月子没法工作,王霞文就天天和他媳妇吵架,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发作一番。
出租楼的隔音很差,即使景没有有意去听,两人吵架的缘由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进了景的耳朵。
昨晚吵架是因为王霞文骂江见琴生不出儿子还要喝鱼汤,江见琴说自己在坐月子,必须喝鱼汤补元气。
昨天中午吵架是因为王霞文骂二女儿王月季不会做饭,江见琴说二女儿才二年级,怎么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做饭。
昨天早上是嫌大女儿不该要零花钱,然后大女儿王月桂便说自己上初三了,该有点零花钱了。
现在又是在嫌江见琴不送生病的小女儿去医院,江见琴说她坐月子没力气让王霞文送。王霞文就骂江见琴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还这么娇气,他们老家的女人可是能当天生完孩子就可以下地干活。
景叹了一口气,这种人,谁嫁给他谁倒霉。
两人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女儿的哭声,二女儿的泣声,大女儿的喝声,简直吵得人耳朵都要炸了。
“碰!”,又一声撞门声。
但这声音却是从景对面传来。
李合星从屋子里奔出来,把头探出外面的走廊,对着楼上吼道:“你们还让不让别人吃饭了?王霞文小崽子,你这样对你媳妇,不怕造孽吗?”
深爱沐清漪的李合星本就对王霞文这种苛待妻子的人非常厌恶,现下又因为沐清漪的消失,让李合星的脾气现在变成了一个。
王霞文立马开始和李合星楼上楼下的对骂,无非是“我的媳妇我的家务事”一类说辞。
王霞文这样亏自家媳妇别人家闺女的人,养了一个女儿的张大爷非常看不惯。因此,一向乐于助人的张大爷此时此刻完全没有要出来打圆场的意思。
住在一楼的何萃华也恼了,以前这种闹剧她是肯定会参与的,现在因为女儿的病没有心情去管。
见王霞文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何萃华腾得站起身,一把拉开门,伸出脖子就对着三楼的王霞文开炮。
说不过何萃华的王霞文恼羞成怒,便干脆转身去骂江见琴。
江见琴又一边哭王霞文没良心一边哭自己命苦一边哭大女儿二女儿小女儿还一边给邻居道歉。
王霞文一边骂媳妇一边骂李合星一边骂何萃华一边骂大女儿一边骂二女儿一边骂社会不公一边骂自己太穷……
听得景脑子都要爆炸了!
搬家一事,迫在眉睫!
见王霞文吵不过自己便只敢骂媳妇,何萃华嘲讽全开,将只敢窝里横的王霞文骂了个狗血淋头。
景心中默默为何萃华何大婶点了个赞,要不是不会骂人,景都想骂这个王霞文两句。
气急败坏的王霞文只觉得一股热气上涌,激得他直接往何萃华心窝子里戳道:“你这种泼妇,难怪女儿得了怪病醒不来,怕不都是你的报应!活该!”
活该?活该?!
何萃华一怔,声音瞬间尖利了起来,近乎嘶吼般咒骂着王霞文。
一向沉默的李民突然走出门来,手里拿着一根板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