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站在一侧,始终保持着安静。
“他对我很好,娘,我会幸福的,你不用担心。”虞笙轻声道,似乎是在娓娓道来的一个故事。
话落之后,虞笙的眼睛有些湿润。
“娘,我想了十年,始终未曾想明白,为何你会抛弃我而离开,现在我知道了……”虞笙的语气,带着几分抽泣。
风澜伸手,想安慰她,但是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对不起,我错怪了你,原来不是你抛弃我的……”虞笙轻声开口,语气之中,尽是失落与悔恨。
风澜抿了抿嘴唇,慢慢的蹲下,就蹲在虞笙的对面。
“你别哭,很丑。”风澜轻声开口,虞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她知道,风澜也是关心自己。
虞笙仰面看向天空,掘强道:“谁哭了,我才没有。”
风澜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嗯,你没有哭。”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笙儿……”如莲似竹的声音,很熟悉,很温暖。
虞笙抬眸,看向风澜的身后,眼睛红红的。
“景初迟……”虞笙的声音,抽泣的更厉害了。
景初迟走进,虞笙也慢慢起身。
走进了,虞笙便抱住了景初迟。
风澜知趣,起身便离开了,未曾有半分的停留。
虞笙抱的紧紧的,就怕景初迟会离开一般。
“笙儿,别怕,我在呢。”景初迟的声音低低的,很温柔。
虞笙点点头。
景初迟轻轻地拍着虞笙的后背,一下又一下,都似乎是在轻轻地安慰着。
“我一直都以为,是我娘抛弃了我而离开了这个世界,只是真相告诉我,我其实错了,错的离谱。”虞笙在景初迟的怀中,小声的说着。
景初迟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虞笙接着道:“十年前,我以为是母亲,不堪重负自杀才离开了我,不要我了,直到如今,我才发现并不是,原来一直是我这般的愚蠢,母亲这般喜爱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错不在你。”景初迟淡淡开口。
虞笙整个人扑在景初迟的怀中,所有的脆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她就这样在景初迟的怀中躲着,哭着,多少年了,她从未这般的脆弱过。
似乎是在这个肩膀里,她有了一个脆弱和崩溃的理由。
虞笙哭了很久,任凭泪水将景初迟的衣襟沾湿。
山间微风凉凉,吹起两人的衣服,翻飞着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虞笙是哭了多久,景初迟只是紧紧的抱着虞笙。
天下之大,他能给她的,就是这样一个拥抱,还有一生的挚爱。
后来虞笙哭够了,擦了擦自己眼中的泪水,说要回去。
景初迟弯腰,伸手将虞笙拦腰抱起,温声道:“睡会吧。”
虞笙愣住,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是抵不过困意,在景初迟的怀中睡着了。
像是一只收起了全部刺的小刺猬,缩成了一团,安静的睡着。
景初迟抱着虞笙走了一路,抱着他走过山间,走过京都街道。
翌日,京都传闻,景世子对世子妃啊,好着呢,世子妃累了,景世子便抱着回来,这一抱啊,就是一路。
倒还真是艳煞旁人。
虞笙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你今日不用进宫了吗?”虞笙看着正在准备热水的景初迟,开口问道。
景初迟摇摇头:“明天是皇帝的寿宴,今日宫中就在忙,我想在府中陪你,便不去了。”
虞笙点点头,想起昨天的事情,问了一句:“你昨天,是怎么知道我在我娘的墓地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位置?”
景初迟眯了眯眼睛,道:“那你可能要注意一下你身边的人了。”
时间回到昨天,虞笙与风澜一前一后离开溧阳山之后,荣泉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不过不同的是,虞笙与风澜去了虞笙娘的墓地,但是荣泉却朝着京都方向而去。
京都,景王府。
景初迟方才下朝回来,刚刚走到世子院,眼睛微微眯起,侧身便避开了一枚箭羽。
他看向那只箭,上面带着一根布条。
景初迟走进,将那布条扯下来,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景世子妃,如今正与一个男人在溧阳山的山脚。
景初迟的瞳孔微微染红,快步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真的没有虞笙。
“笙儿……”景初迟喃喃开口,也不管那布条的消息是真还是假了,连忙就朝着溧阳山而去。
到了山脚后,他便看到了他的笙儿。
身旁,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她正对着他笑,是苦笑。
景初迟的眼睛更红了,他走进,唤了她一声。
昨日虞笙离开之后,便发生了这些事情。
很明显,是有人想故意让他误会。
不过可惜的是,景初迟啊,只相信一个人。
虞笙。
他这一辈子,只相信她一个人。
虞笙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是荣泉。”
“花裳不会这样做。”虞笙又道。
景初迟虽然不知她口中的荣泉是谁,但是她却知道,花裳是谁。
“花裳,就是那个曾经伤害过宁之凌的人。”景初迟轻声开口。
虞笙愣了一下,这倒还真是巧。
“里面的一件东西,亲手刺伤了宁之凌,亲手毁了她与宁之凌的未来。”景初迟淡淡开口。
当时,他也在场,亲眼看着花裳将剑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