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飞鸟回巢。
豫陕边界的一个遮天蔽日的茂林中,振远镖局的送亲队伍遇到了落凤山的三十多个悍匪。
秋鸿志打马上前,说了几句道上的黑话。但悍匪们并不买账。
秋鸿志有些吃惊,他的振远镖局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押镖,也算打出了些名声,不管是黑白两道,遇上了多少都会给几分面子。但今天这伙悍匪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非嚣张地让他把所有的钱财留下才能放行。
落凤山这里他走过几次,但眼前的悍匪已不是昔日熟悉的那些山匪。
秋鸿志强压着怒火,挤出了笑容:“这么说诸位今天是真不卖给秋某人面子了?”
悍匪中,一个虎背熊腰,身高九尺的黑脸大汉踱步走出,把虎头大砍刀往地上一杵,粗声吼道:“姓秋的,少他妈的废话。老子只要钱,不要新娘子做压寨夫人已经大发慈悲了。”
这些话说得丧心病狂,无脸无皮。本来山匪干的就是无本的买卖,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哪样又是讲道理的。
秋鸿志看情况不对,立马低声让手下人同一口径,说是护送张家姑娘远嫁。
悍匪无理刁难,他早已经是怒气勃发,恨不能立刻手刃狂徒。但还是希望能以最小的通过这里。
他此次宋女儿远嫁山东,就是想早日跟福威镖局联姻,以壮大自己的振远镖局。此外他还考虑到川陕武林风雨欲来的形势,如果川陕英雄能铲除黄泉魔宗,一切都能如常,如果失败,黄泉魔宗杀来报复,他不敢保证自己的镖局能独善其身。
不管怎么想,早日把女儿送到福威镖局跟林大少爷林平安完婚,都是迫在眉睫,势在必行。他万万没料到上天会突然降下灾难,想要拆毁他的发展大计。
他沉吟片刻,先说话稳住了那群悍匪。然后跟手下人以眼神交流,让部分人保护女儿,剩下的人根悍匪决一死战。
战斗一触即发,两方人喧天大战了一场,互有死伤,算是打了个平手。
“爹,爹…”秋胜男惊恐地大叫了起来。她已经被一个麻杆似的悍匪抓在了手里,吓得花容失色。
秋鸿志一声长叹,开始恳求悍匪们放了自己女儿。秋胜男是他的希望,不能有个闪失。
悍匪头子锅底似的黑脸一沉,叫道:“姓秋的,你可真他妈的滑头。老子现在改主意了,不仅要你的东西,还要你这花一样的女儿。”
振远镖局众人怒气冲天,咬牙切齿地要再战,但悍匪以秋胜男为要挟,秋鸿志等人束手束脚,心里苦不堪言。
“放开那个姑娘!”远处传来一声怒吼,一个疾风似的黄影席卷了过来。
被劫持的秋胜男喜出望外,因为说话之人的声音是她如何都忘不掉的。
她扭头泪光闪闪望着袭来的身影,失声道:“白哥哥,真的是你来了吗?”
霎那间已是泪如雨下。
黄影很快卷到秋鸿志等人身边,停下之时,露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正是李小白。只是他俊朗的神色此刻狰狞可怖,如刀子般锋利而冰冷的目光盯在劫持秋胜男的“麻杆”身上。
“麻杆”被盯得有些慌神,把秋胜男推到身前挡住自己。
黑脸悍匪头子微微变色,撇了一眼李小白,厉声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子,活腻歪了不是,敢来坏爷爷的好事!”
李小白嘴角露出森然的笑意,猛然间甩出中指,中冲剑陡然射出,一道凌厉的真气射穿了悍匪头子的心脏。
黑脸大汉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让剩下的悍匪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放开那个女孩,否则都得死!”李小白双眼杀机闪闪,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地杀气。
这群悍匪竟然被他狂怒的气势吓住了,有些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者的气息,不由得心中惴惴,开始胆怯。
武者身上自带气势,境界越高实力越强,身上的气势也更强,这便是常说的修为境界的碾压。
悍匪中一人大声道:“富贵险中求,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小子和振远镖局的人,金银财宝和这绝色的小娘们都是我们的。”
这几句话极具鼓动性,剩下的悍匪定了定神,挺刀欲冲。
“你们敢!”
李小白怒吼一声,六脉神剑右手五剑齐发,五道银白色的真气之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在三个悍匪当胸射出了几个血窟窿。鲜血顿时喷洒出来,三人惨叫着倒地。
挥刀欲砍的悍匪吓得胆战心惊,迟疑着不敢冲杀。
“小子,想要救她,你立马自断五指,否则我让她血溅当场,香消玉殒。”麻杆躲在秋胜男身后叫嚣道。
李小白双眼血红地望过去,秋胜男已经吓得面色煞白,浑身战栗,红妆已花,头发凌乱。
李小白的心刺痛了起来:“她不应该如此命苦,遭受这个劫难。”
他暗中寻找下手救秋胜男的机会,但那个麻杆狡猾无比,佝着身体,把瘦削的身体全部躲在她身后,把一把宽刀架在秋胜男的脖子上。
李小白心急如火,凝神筹思,一时竟无万全之策。
秋鸿志无比激愤地望着被挟持住的女儿,心如刀绞,可也真没有安全救下她的信心。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个尖细的娘娘腔:“李小友,你撒开腿跑得还真是不慢,那么着急干什么?”
“你这个死太监,老子这个时候才没心情理你。”李小白暗骂一句。
两方人纷纷侧目,见五六个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