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短篇小说《渔光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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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的电话铃声把熟睡的我从梦中惊醒,我顺手操起床边手机迷糊地按了接听键,话筒传来一阵粗狂的声音
“撸男,出来吃鱼了。”
这是阿哈牧的声音,一个没啥事不敢干,从小在新疆长大的汉子,身材不高但很粗壮,眼神总是飘着敏捷锐利的余光。由于平时经常到荒山野岭水库池塘中捕鱼,皮肤给晒得黝黑,看起来非常健康的肤色。看来他们去水库捕鱼回来了,正招呼着大家去酒楼享受他捕获的野生鱼呢。这家伙简直就是痴迷上了捕鱼,但凡能下网的水塘都会撒一把网,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家伙曾经捕鱼捕到了昆仑山脉中,在那茫茫高原海子里撒下一网,捕抓那藏民心中神湖里的神鱼,因为但凡是个海子在藏民眼里都是神湖,那游在神湖中的鱼自然就成了神鱼。我就曾笑话他有没有被藏民追着跑的经历,好在这家伙也是不敢造次,只选择了人迹罕至的沼泽之地下网,而且更令人费解怪癖的是这家伙捕鱼不吃鱼,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人民服务”。他就是这么一个随时给你惊喜的一个人,你都想不到他接下来会给你啥惊喜,这不最近迷上了水库鱼,在宽广的湖面,弯曲的河道里下上几道网,就会收获着满满的鱼获。
我抬头望了一下钟表,外面透着暖暖的斜阳,看来时间已是不早,都快到了饭点,今天下午的一场午觉把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的,整个意识还沉浸在睡梦中,那可是一个令人艳羡的美梦,梦里朦胧之中依稀可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美女,俊俏的脸庞似乎饱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貌。正想靠近交谈时,却给阿哈牧的来电给惊醒,也只好心中臭骂阿哈牧一顿,但想到有野生鱼吃也就作罢,算是一场补偿吧。
我穿起平常经常穿的那件黄色短裤,快速地朝楼下走去,按着阿哈牧给的定位,驱车前往西丽的一个酒店。
一路之上我还沉浸在午觉里的美梦幻境之中,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梦乡了。这离奇而又奇怪的梦中女子,一副渔家装扮的样子,似乎要和我述说着一些故事,似乎一个浸满泪水的故事,欲言又止,匆匆的遇见,却又匆匆地消失。突然我被一阵的喇叭声给惊醒,原来我在红绿灯口又陷入了幻想之中,以致在绿灯亮时把后面的车给挡住了,难怪听到一阵的鸣笛声,我一阵的苦笑,看来我在发梦痴。一路只好打起精神,来到约定的酒店停车场,远处不远就看到阿哈牧那耀眼的越野车,一群人在搬动着保温箱,看来鱼获真的不少,貌似挺沉重的样子,我赶忙把车停到不远的地方,快步朝那群吃货们走去,老远就听到小姑娘安宁快乐的欢呼声,看来捕到了大鱼。
“捕到啥大鱼?让我也瞧瞧。”
我人还没到也喊了一声,大家藐视了我一眼,安宁更是一副气呼呼样子说道:
“让你跟阿哈牧哥去捕鱼,你却偷懒不去,有鱼吃你就猴急地跑来吃鱼啦?!害羞不!好在你脸皮也厚,一会吃鱼尾巴哈。”
我听完老脸一红,赶忙说道:
“大家休息一下,这些鱼让我来搬。”
其他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起哄说道:
“还知道干活哦,给你一个出力的机会,我们先上酒楼去,记得赶紧搬上来哦。”说完簇拥着阿哈牧朝酒楼走去,一阵的嬉笑。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己也不好说啥,人总不能光吃不干活吧,既然大家走了,我先看看有啥鱼获,从刚才安宁惊呼的声音中我就已经知道有大家伙了。
两个保温箱横放在车子旁边,这是阿哈牧装鱼的家伙。我打开了第一个保温箱,里面堆满了冰块和一些鱼,其中两条样貌颇为奇怪,样子像黄骨鱼但又比市面上的黄骨鱼大,鱼皮没有黄色的斑斓,我伸手挑了一下那两条被冰得僵硬的怪鱼说道:
“一会就把你们吃了,看看你们有啥怪异。”
这箱里都是一些巴掌大小的鱼,其中一些还叫不出名字,只好拨弄一番就盖上了,看来安宁惊呼的那条大鱼在另外一个箱子。我轻轻地打开了箱盖,一股冰冷的寒气从箱缝中冒出,只见一条巨大的大头鱼横卧在箱中,把整个箱子都占据了,露出一个大大的鱼头,其他部位都被冰块给覆盖,原本可以装下很多鱼的箱子就被它一个鱼给占据了,看来有十几二十斤重。
我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露在外面的大头鱼,入手有些油腻,滑滑的,看来还是非常新鲜。那双大大的鱼眼直视着我,我调皮地说道:
“看啥看,一会到我肚子里来。”
正当我自言自语的时候,我却被突来的一幕给惊呆了,整个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原来从那双大大的鱼眼流出了两行清泪,我用力地揉搓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那清晰可见的两行清泪就是那样慢慢地从鱼眼中流出,就像人流泪的样子。我心中一阵惊骇:
“这什么鬼呀?!”
那流泪的鱼眼似乎还在转动,一直盯视着我,就差张开鱼嘴说话了。从那眼神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一个穿着渔家装扮的女子的身影,与午觉中梦里的身影是如此的相似,我的大脑立刻陷入一片混沌,二话不说赶紧把箱子盖上,再也不敢掀开那箱盖,心中一阵的念叨,这只是幻影,可能最近犯冲,幻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