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自嘲的笑了，他现在抱着的究竟算是自己还是叶婉如？
“婉儿……婉儿……”
这一声声睡梦中低低的呢喃就像一道惊雷把顾然劈醒，压抑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就连在梦里，她也不是被偏爱的那一个。
顾然彻夜无眠，直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勉强睡去，而等她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旁的位置早就没了温度。
张曼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漱，一开口就是埋怨，“你那天跑走之后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都快急死了！亏我还穿着高跟鞋追了你一路！我不管，作为补偿罚你今天陪我逛街。”
见顾然没出声，张曼接着道，“不就是个男人？没了他你还活不了？冷枭那种人最好就是……”
张曼咒骂的话刚要出口就被顾然打断，“别说了，我现在去购物中心等你。”
顾然提前到购物中心后准备给张曼买一条手链做赔罪礼物，一进珠宝店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昨天晚上还抱着她在怀里依偎的人如今牵着叶婉如的手试戒指。
叶婉如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冷枭身上，冷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这样的待遇整整三年她都未曾有过，哪怕一瞬。
顾然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要冲上去，可脚底就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步子。
冲上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自取其辱。
“然然，你怎么站店门口啊？”
张曼的声音把叶婉如的目光吸引过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顾然。
叶婉如挣脱冷枭的手迈着小碎步朝她走来，牵着顾然手臂往里走，兴奋道，“然然你也在呀，那正好，你帮我看看这个戒指还有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呀？你不是学过珠宝设计吗？”
顾然一口血哽在喉头，嘶哑着嗓子推脱，“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吧，我只是业余时间兴趣爱好学着玩的。”
叶婉如撅着小嘴看向冷枭，撒娇似的晃了晃他的手臂。
冷枭抬了抬眸，宠溺的拍了拍叶婉如头顶，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让你看就看吧。”
后走进来的张曼在旁边听到了全部过程，牵住顾然的手就往外拉，“不好意思，赶时间，然然等下要陪我做头发，预约好了的。”
顾然和冷枭对望一眼，那双眼里毫无波澜，不带一丝温度。
她觉得冷枭就像一只刺猬，她越想接近就越是把自己扎的遍体鳞伤，可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她心甘情愿做扑火的蛾。
叶婉如见她沉默，把戒指往她眼前凑了凑，“你看。”
那枚戒指的戒托是朵朵浪花，让人一看就联想到大海，中间则是一颗心形的钻石，底部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
顾然把戒指交回叶婉如手上，“我一时间也没什么想法，我回家之后画一份设计稿行吗？”
张曼气急败坏在一旁瞪了冷枭一眼，而后者的注意力却全在叶婉如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
张曼愤愤的拽住顾然，“好了！赶紧走了！”
一出门张曼一张嘴就闲不住了，“他太过分了吧？这是什么意思？啊？让你答应你就答应？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没出息？”
只有顾然心里清楚，她不是没出息，只是对他全部的要求不懂拒绝，也不愿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