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
正这时,废墟远处,天际尽头,骤起一片彩霞,空气中伴有叱喝唳声遥遥而至。
陆少凡目力用足,顿时看仔细了,那所谓彩霞,哪儿真是什么天上云彩,分明是十数名彩妆女子,皆浮空飞掠,天人般疾速而来。
巫轻云亦看到远处来人。
她轻眉大皱,一副惨然到家,家里豢养的一窝小白脸都要被人抢走的表情。
陆少凡暗察其表情变化,心里贼兮兮就在思量,天际边疾速飞掠来的十多彩妆女子,不消说也多半是和这巫族一门隐修有关的,巫轻云这表情跟便秘拉不痛快一样,难不成来的这些女子,是跟她不对付的仇家?
嗖!
他大胆一步上前,将巫轻云护在身后:“喂,你不用害怕什么,虽然你背后对我做了很不道德事情,但我陆少凡堂堂七尺男儿,咱俩既然有过关系,放心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子的女人了,万事由老子这里担着,谁敢动你半根手指头,嘿嘿嘿,那也得先问过老子手中长剑答应不答应。”
巫轻云一脑门黑线,真心搞不懂面前的小子哪儿来的这些混账话。
不过此刻被陆少凡这么护持在后,她这心头,居然莫名涌出一缕悸动:多少年了,自己独困巫族隐地,其余族人却因为天地法则约束,纵然就在隐地周边,却也只能半年、三个月这般周期,才可以进得隐地来,待上那么一天半天。
三千秘境小世界。
上古之初,末法降临,天地大变,诸多道派宗门世家,皆受法则伟力约束,纷纷避世困入各自隐地蛰伏,原本以为,这天地大变之势,很快就会过去。
谁却又能想到,世事沧桑。
转眼间数千年时光匆匆而过,世间法则,非但没有等到恢复之日,反而与日俱减,越发变得相容不下道法修者,当初选择避世躲祸的诸子百家,诸道争鸣的诸多道派宗门世家,反而是由当初的主动避世躲祸,逐渐变成被一座座天地法则织成的囚笼所困的斗兽,在日渐稳固僵化的世间大道之法约束下,越来越不为俗世所知,不被俗世所接纳。
这过去地数千年时光,一度也有部分的道派宗门世家,有那有识之士,不虞被长此困囚待死。
于是,这些道派宗门世家勇敢出世,以其影响,在俗世皇权、王朝变迭之机,趁世而起,妄图借俗世权柄之争,从中为其自家求得在俗世求存一席之地。
由此,先秦以降,神州首出一统九州之始皇,法家学说,大道争锋。
却奈何,后来事实明证,这些出世诸子门人,不过是被其瞧不入眼的俗世皇权,一次次阴谋利用,甘为棋子,事鹰犬与人,人视为鹰犬,不过耳耳。
三千秘境,三千世界。
俗世中人心向往之仙人居所,在她们这些自幼便囚困其中者而言,不过是常年累月被囚困其中的一座座牢笼,美丽,却残忍,扭曲。
“大族老,我族隐地秘境究竟因何发生如此惊天变故?何以护山大阵都崩解?究竟是何方妖孽贼人进犯?”
“大族老,此子何人?为何他持剑护你身前?为何你衣衫如此凌乱不堪?身体更有脚印手抓印痕这般狼狈之相?”
“大族老,听闻九章族长汇报,今日有名秦西古都侠士造访,此人现在何处?是否隐地惊变,皆为此贼所阴谋施为?”
……
红橙黄绿蓝靛紫……
浮空疾速飞掠而至的这十数彩妆女子,乍然降临,一个个便面色不善,语气咄咄逼人,纷纷质问起了巫轻云。
陆少凡将巫轻云护持身后,一手持剑戒备,一手反后,不期是摸在了巫轻云的柔腰之间,仿佛触到一片温香水软,便再不舍挪开。
巫轻云居然没有要躲开他咸猪手揩油的意思。
这让他胆子顿时就大了许多,认为这是巫轻云默认了他方才的一切指认,默认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于是护花助美之心大作。
尽管这飞天掠来的其他十一彩妆女人,同样也都是天资惊人,仙女般出众,比巫轻云也丝毫差不哪儿去。
但正所谓,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陆少凡对这点,还是颇有自知之明,他又哪里知道,巫轻云现在就是体内毫无修为的废人一个,心中只是仍然谨记此前乔妆秦西古都大侠时被此女暴拳乱揍那般惨烈,仍被那大恐怖记忆所支配。
他这里惺惺作态,护花助美,不过是厚脸抱大腿。
在一切情况不明之下,先想法子保全小命的一点小可怜心思,如此,而矣。
他更加不知道,这巫族隐地的毁灭,真正祸头,就是在他身上,而且如今他的修为,也已经牛叉逆天到了怎样地步,夺天造化,意之所至,凭空造物,这般能耐,简直都已经快要超神了。
更何况!
此刻这所在,巫族隐地崩灭,秘境亦是遭受波及,主世界天地法则已经开始在疯狂吞噬此片曾经独属巫门一脉隐修宗门世家所有的小天地,这足足有千里之锦秀江山,如今正自与外部神州大地重新融合之中。
直白点儿说,他陆少凡这一趟西凉古城‘携妻带女’游,轻轻松松之间,就已经为国家开疆拓土千里。
这功劳,当今和平年代里,真可说是,顶了天的滔滔大功一件啊!
更有,这巫族隐地,一旦平稳与外部神州相融,此间生活之人口,足有千万之多,这对如今国内,诸多生二胎生不起的国人而言,更是一件顶天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