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窘迫,程蓉露出精明的笑容:“母亲早带话给我了,祖母身边没人敢说你,现在出来,让我和你姐夫好好管管你。恰好今年我有留心给你相中了一门亲事,”程璟眼睛一瞪,扭头不理程蓉,“你放心,家里人还不知道,等你看中了我才会说,不然岂不自讨没趣。”
“看不中,你不用说了。”程璟一口回绝。
程蓉还是自顾介绍:“那姑娘是鲁参军的女儿,今年刚满十六,年前我见过一面,小家碧玉的美人,琴棋书画,无所不会,配你这个浑小子,绰绰有余。”
程璟依然僵着脖子,一脸不情愿,程蓉知她这个弟弟最表里如一,什么都挂在脸上,骗不了人的,猜测道:“都没见一面便回绝了,必然是心里有人了,莫非你嚷着来夺武魁,是看上了那个绝色美人墨染?”
“不是,”程璟觉得甚没意思,把玩着手上芙蓉糕,好好一块糕点,被他捏得扁平,“什么墨染,见也没见过,我现在没这些杂乱心思,只想尽毕生所学,为程家争光。”
程蓉对程璟突然要来参加武魁大赛本就心生疑虑,母亲已来信跟她说了,说这个弟弟为参加武魁,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以死相逼,祖母劝不住,父亲拿不住,才不得已放他出来。
程蓉也能猜到,这其中必然有父亲的意思,父亲对几个儿子管教十分严格,从小就教导他们要心怀大志,成名立业。
但自从大哥战死,祖母伤心过度,生了一场重病,把父亲狠狠骂了一顿,再不让他管教小儿子,说这个孙子一定要留在身边给她养老送终,父亲是孝子,嘴上不敢逆母之意,但也托强身健体之名,教程璟习武,现在程璟一意孤行出来争名利,嘴上骂他不孝,心里肯定高兴。
程璟既然有这么大决心,武魁对他必有非常大的诱惑,名利对于将门之子实在不算什么难事,何必自降身份与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同台比武,除了有个绝色美人诱惑,程蓉想不出其他。
程蓉劝解道:“若说为程家争光,你更该把鲁家这门亲事放在心上才是,我现在常听你姐夫说吴候倚重鲁大人,你姐夫对他为人也是赞不绝口。程鲁两家若能联姻,父亲在军中又多个帮衬,这才是正经的争光。你一个程家四公子,那墨染只是周府女婢,弟弟可千万把持住,别被其美色迷惑,娶了她,父亲病只怕更重了。”
程璟也不指望姐姐的妇人见识能理解自己,因今日撞见那个玉面郎君卫钧,此人各方面都不知强过自己多少倍,他算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对自己能夺武魁的信心已折了大半,心中正不自在,又被姐姐催亲,更是挑起心中另一根刺,不耐烦道:“姐,你太高看弟弟我了,我想夺武魁,也没这个本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那墨染一定落不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