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瑜听到叫声急令停车,冲入马车,秦沁心扑进孙瑜怀里寻求保护,吓得哆嗦:“将军,有蛇,有蛇。”
“姑娘别怕,”孙瑜一只手安抚,一只手举火把照看,果见一条不长不短的青蛇在车内扭动,孙匡捏着中了蛇毒中了刀伤的手倒在车内呻吟。
孙瑜先将秦沁心抱出,进去抓住蛇砍了七寸扔出马车,命人将孙匡抬出,再细细检查车内是否还有毒物。
孙匡中了蛇毒,渐觉四肢麻痹,头晕目眩,秦沁心为孙匡服了自家研制的清蛇毒药水,又从药包中寻出草药用嘴嚼碎,敷在刀伤处,扯了手帕熟练包扎。
孙匡陷入昏迷,但呼吸还算稳定,秦沁心对孙瑜解释:“孙将军勿急,我已为大人解了蛇毒,可能受了惊吓,大人身子孱弱,经不起折腾,不如寻个地方避风,让大人休息一夜,明早再启程赶路吧。”
孙瑜虽不愿耽搁时间,但事出有因,自己也不能太不近人情,点头同意。
“孙将军,大将军还等着我的药救命,我却不能在此耽搁。”秦沁心楚楚可怜道,表现一副救人心切的模样。
孙瑜理解的点点头:“可是姑娘不会骑马,这还十几里路,你靠两条腿也难走。那个鲁子敬也是,姑娘既然是为军中办事,也不派人跟着,无车马接送?”孙瑜起了疑心,行事谨慎,思虑周全是鲁肃的优点,这也太不符合鲁恕
秦沁心解释道:“鲁大人本派了几个随从跟着我,但为了寻找川乌,我们分散在山间,我因中毒昏迷,想必他们还在山上找我。”
孙瑜点头,金顶山纵越千里,密林拥挤,山路崎岖,十分容易迷路,几人在山里失散也不无可能。但若找人护送,秦沁心连马都不会骑,而这一辆马车,必须留给体弱病残的孙匡,孙瑜两端为难。
“大人,大将军危在旦夕,却是不能耽搁了。”秦沁心跪下抓住孙瑜衣角哭求。
孙匡手下副将刘金出谋道:“不如孙将军带此女先回柴桑,我等在此照顾大人,明早再进城。”
孙瑜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但护送孙匡才是他职责,若是离开期间出了什么差错,难辞其咎,正犹豫万难之际,后方有马蹄声起。
众人手持兵甲戒备,一骑快马冲出夜雾停在军队后,马上一位带着斗笠,披着黑色披风男子,朝众人拱手问道:“在下吕蒙,正在此地寻人,各位官爷可见过一位背着药包的姑娘,她个子高高的,”
话音没落,秦沁心伸长手跳跃起来打招呼:“吕蒙,我在这里。”
吕蒙定睛一看,在人群中寻觅到秦沁心靓影,一跃下马奔至秦沁心前,激动得差点喜极而泣:“姑娘没事吧,让我好找。”
秦沁心却似劫后余生一般扑进吕蒙怀里,吕蒙心情复杂搂着,悉心劝慰。众人看着这情意绵绵的二人皆都有动容之色。
孙瑜问道:“秦姑娘,这位是?”
秦沁心小声同吕蒙介绍,吕蒙忙跪地参拜:“在下是黄盖将军手下千户长吕蒙,参见羽林将军。”说完奉上官牌,孙瑜指挥手下拿过来,确认无误后归还吕蒙。
“哦,原来是同僚,不必多礼。”孙瑜免礼,秦沁心把吕蒙拽起来。
吕蒙本想好好责备秦沁心一番,折磨他这一天不得安生,但人在眼前又不忍心了。
吕蒙应秦沁心所求陪她上山采药,可半道上非要玩什么捉迷藏,之后人就不见了踪影,害他满山乱找一天,担心得差点得了失心疯。正愁闷懊恼之际,突见山下有火光,怀着侥幸,急急骑马追上来。
秦沁心看着吕蒙生气的脸上透着藏不住的爱怜,忙用没心没肺的笑容将他憋了一天的怒火冲淡,“吕蒙,我在山上被毒蛇咬了,后来不省人事,差点被老虎吃了呢。”秦沁心撒娇道。
吕蒙吓得脸都白了:“什么,被蛇咬了,哪里咬了,伤得重不重?”
秦沁心道:“幸好我秦沁心医术高明,不然已命丧九泉,你都要跟我哭丧,哪里有机会生我的气?”
吕蒙的怒火瞬间偃旗息鼓,自责占领高地,对秦沁心举起了白旗:“姑娘别乱说,在下哪有生气?都是在下的错,是我太没用了,连姑娘安危都保护不了,害姑娘遭了这么大罪。”
秦沁心帮吕蒙擦了脸上不知是急还是热出的汗水,笑道:“没事,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不需别人替我担心。”
吕蒙再要说,一旁已看不下去的孙瑜发话:“吕蒙,我因有事离了柴桑几日,大将军怎突然发病?”
吕蒙摇头道:“属下也不清楚,属下是奉鲁大人之命,同姑娘一起上金顶山为大将军采药疗伤。”
秦沁心道:“才不是呢,是我让鲁大人找你与我一起的,不然,他哪里想得到你?”
吕蒙也知自己因出身贫寒,仕途不顺,官职卑微,在军中没立什么大功,为人刚正不阿,不擅阿谀奉承讨好,参军几年也只勉强混上一个千户长糊口。若不得秦沁心抬举,却不能引起参军大人关注。
“将军,有吕蒙在这里,就不需劳烦大人送奴家进城。奴家先行一步,等进了柴桑城,义兄再替奴家登门道谢将军救命之恩。”秦沁心屈膝行礼谢了孙瑜。
吕蒙解下披风为秦沁心披上御寒,自己先上马,再拉秦沁心坐在马后。
孙瑜看着这对男女,隐隐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见马从眼前踏过,“等等,姑娘,”孙瑜拦在马前问话,“俗话说,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