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救命之恩,何某无以为报,只能给女菩萨磕头。小的还怕女菩萨被衙门抓去受苦,心里十分受罪,今见女菩萨安然无事,却是老天有眼,不教好人受冤。”
程璟听得莫名其妙:“店家,她可是昨日在你店里吃霸王餐的女子,你怎反磕头谢她?莫非你店里水酒太多,无处消受,那你也该去救济贫民,不该给这种恶人占了便宜。”
“客官不知,小的昨日是被猪油蒙了心,不识庐山真面目,求女菩萨大人海涵。”说着居然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行了,罗里吧嗦的,看来你是去找大夫看了?”秦沁心问。
何某点头,毕恭毕敬道:“找了,”
秦沁心道:“好了,别废话了。我们是来吃酒的,快去准备一间上好的雅间,还有,这次照样不给钱。”
何某点头哈腰道:“女菩萨救了小的性命,小的感谢不及,怎敢要女菩萨银子。以后只要女菩萨赏脸照顾小的生意,任吃任喝,分文不取。”
程璟等三人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店家你说清楚,她如何救你性命?莫非你真有肝病?”明文精明问道。
秦沁心不知程璟当时也在现场,趾高气扬道:“哼,我秦沁心岂是吃饭不给钱的,我是拿诊金换了饭钱,这个店家,狗眼看人低,不识好人心。可知要我秦沁心出面问诊,那是多难得的机缘,”说着故意瞟了一眼程璟,有意道,“有的人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一定帮他。”
明文一心扑在正题上,急问道:“这样说,秦姑娘是位大夫,还是为医术高超的大夫?”
何某道:“岂止是医术高超,简直就是神医在世,”
“住嘴!”秦沁心制止何某,“我们是来吃酒的,废话还是这么多。”
“是,是,”店家躬着身子出手相请:“四位请上二楼,有上好的雅间招待四位。”
程璟是个聪明人,听出了意思,又联想到之前与秦沁心的过节,心中已有疙瘩,更何况秦沁心还含有深意的瞟了他一眼,一切了然于胸。
程璟寸步未动,面无表情道:“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秦姑娘水火不容。这顿饭,若秦姑娘在,在下吃不下去。赵公子,程某先行告辞,改日再聚。”
程璟带着明文要走,赵云赶步拦住:“程公子请留步,我虽不知你二人有何解不开的结,在下与二位都是初识,不好调停,但程公子既如此说,不要扫了兴致,在下与你再寻地方饮酒就是。”
赵云要撇下秦沁心跟程璟走,却是叫人意想不到,虽然程璟知道这背后有他的家世背景撑腰,但能这般响亮当众打秦沁心一个耳光,实在大快人心。
秦沁心拽住赵云衣襟,故作可怜道:“赵公子,要丢下我去喝酒?”
赵云道:“今日只能得罪姑娘,来日在下再像姑娘赔罪。程公子,请!”
程璟牵扯嘴角微微一笑,看也不看秦沁心一眼,昂首挺胸出了望江楼,赵云随后。明文两端为难,但也知程璟性子,十分抱歉的给秦沁心作揖,匆匆跟上。
何某在一旁极其尴尬,更是小心翼翼,秦沁心变了脸色径直上二楼入了雅间,何某小心伺候问她要吃点什么?
秦沁心眼珠不动盯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犀利和阴毒,脸色是没见过的呆板和冷酷:“你找谁看的病?”
“是城中名医,于正于大夫。”何某不敢隐瞒。
“你说了我的名字?”
店家如实道:“倒不是小的先说的,小的只把姑娘看了在下脸色便断言在下有肝病的奇事告知,请大夫确诊,于大夫自己便问,是不是一位姓秦的姑娘,想必其与姑娘是故友。”
秦沁心冷冷一笑:“你这般怕我,必然他跟你说了我的底细。”
何某干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秦姑娘饶命,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
“算了,你也是个老实人,并未得罪我,”秦沁心慵懒道,“去给我开间上房,我就在你店里住下了,但我不给钱。”
“不要钱,不要钱。”听说秦沁心要住在店里,何某身上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怕哪点伺候不周到,不小心得罪了她,连累了全家。
“我问你,青楼在哪?”
何某一愣,不知秦沁心一个姑娘家问青楼作何:“青楼?”
“没去过吗,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玩女人的地方,”秦沁心目光凛冽问话。
“柴桑最有名的青楼是悦君楼,就在这街道转过两条巷子便到了。”何某如实回答。
“你去跟我备一套合体的男装,本姑娘待会要出去玩女人。”秦沁心哂笑着吩咐。
“啊?是···”何某不敢不依,因为他被严重的警告,此女绝非善类,得罪不起。
昨日秦沁心说何某有肝病,何某以为是在咒他,他本是个极其胆小怕死的人,最听不得不吉利的话,事后心中就如插了根鱼翅,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成了心病。
一夜辗转反侧,终还是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天没亮就去“穷苦堂”药房外等着看病。
这“穷苦堂”药房的名字就让人奇怪,人人都指望大富大贵,没人愿意做穷鬼,可于正就是甘愿做穷人,他也处处为穷人着想。
“穷苦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贫穷百姓看病基本是免费的,但达官贵人来看病却价格高昂。
如果一个穷人和一个富人一起来看病,会先治穷人,富人排后。
富人在这不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