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有女哟,名彩莲唉;回眸一笑呦,美若仙唉;相思伤情哟,泪涟涟唉,何日郎归呦,结良缘唉……
一条山路崎岖不平,一白衣书生骑驴前行,口中哼着小调儿。此书生浑身没有二两肉,风吹既飘,雨打会倒,走路扶墙,却有着毛驴代步,若不是此处荒无人烟,怕是早就被人打劫一百遍了。
打,打,打劫!
随着一声暴喝,路边的树丛后,一个赤膊虬须的大汉走了出来,黑面浓眉,豹目环睛,狮鼻阔口,前胸乌黑的护心毛,手中提着一把大砍刀,拦住了书生的道路。
大,大,爷,您找错人了,我真的没钱。
书生被大汉吓了一跳,在山里转了几天,也没见到人,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还是一劫匪。
你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大汉的身材壮硕,站着与骑驴的书生齐平,看那个头,恐怕只比黑三矮半头,站在普通人之中,绝对的鹤立鸡群。
书生!
书生连忙回答,并指了一下驴背后面的两个书箱。
不对吧!这是什么?书生用得着这个吗?大汉指着书箱上面插着的几株草药。
大爷,我真的是书生,这草药只是路边捡到的。书箱上的草药,都是书生在路边发现的,年份也不高,也是非常普通的常用药。
哼,一看你就是个奸滑之辈,杀了也不冤。大汉提起大刀,微微晃了一下,就要动手。
郎中,我是郎中,好汉饶命啊!我真的是郎中。书生福至心灵,立刻承认自己是郎中。
哈哈,早说不就行了,你个怂货。大汉瞬间心情变好,对着远处大喊道:三当家的,又捉到了一只郎中,哈哈……
一“只”郎中?
书生听到大骇,调转驴头,挥鞭逃跑。
驾,驾……
书生觉得自己从未有过这么高,毛驴已经远去,他却依旧在天上飘,然后,衣领后面传来力道,将他扭转方向,与大汉平视。
你这只“郎中”跑什么?我又不杀你。
大汉很恼火,挥手准备把书生掼在地上,不过一看书生的小身板儿,终究又将他轻轻放了下来。
大爷,我真的是书生。书生快哭了,他不是郎中好不好。
哼!少骗我,不是郎中就杀了,你选哪一个?大汉再次举刀。
郎中,绝对的郎中,如假包换。书生不吃眼前亏,立刻诅咒发誓,甚至为了证明,还说了几个治疗风寒的药方。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来吧!大汉狠狠地瞪了一眼书生,转身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几步之后看到书生还在发傻,大骂道:你这穷酸别想跑,这里方圆一百里都是我们的地盘,要是敢跑,直接杀头。
不跑,不跑,就是被大爷的霸气吓到了,一定不跑。书生惋惜的看了一下毛驴跑丢的方向,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到大汉身后。
书生便是女扮男装的凌月,易容药粉她舍不得用,只能梳了书生的发髻,鱼目混珠。她与老船长等人分别,便一路走旱路,翻山越岭向着皇城进发。当日惊走了毒宗老者,凌月也不再停留,悄悄的收取了一些毒蟾,作为红玉的口粮,又借机顺走了庞长老的宝剑。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未去追击毒宗老者,那老者若不是在惊吓中怯战,只说那大蛇的恐怖,她能不能活着还是未知数。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只寻僻静小路前行,本来就有些路痴,只知道一路向北,现在具体身在何方,只有天知道。
凌月在山中迷失方向,南疆则掀起了惊涛骇浪,毒宗执法尊者出世,第一时间被仙音楼传出。一个个毒宗弟子噤若寒蝉,底层的弟子或许不知厉害,可是高层却坐不住了,他们每个人的屁股都不干净,若是执法尊者真的找来,怕是整个毒宗也剩不下多少弟子。所以,大家竭力归拢弟子,该杀的绝不放过,不该杀也狠狠惩罚了一顿,倒是让原本尾巴翘到天上的弟子,收敛了一些嚣张的气焰。
绵绵青山,荒草渐黄,秋天的脚步逐渐远去,落叶缤纷,寒风渐冷。树林中被落叶铺成了厚厚的一层地毯,走上去宣腾腾,软绵绵,很是舒服。
你是郎中?
树林里十几人正在烧烤野味,其中一位气势逼人的大汉,瞄了一眼站在远处吞口水的凌月,并没有太过理会。
大王,我就是郎中。
凌月献媚的一笑,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你别听那憨货胡诌,我们是鸿雁山庄的人,并不是山贼土匪,更不是山大王。他是以前被官府追缴的山贼,头脑简单,总是忘不了原来的身份,闹出了不少笑话。
“三大王”还算有耐心,给凌月解释了一下,现在看来此人也不算那么可恶了,倒是有些风尘侠客的样子,有些历尽沧桑的忧愁感,人也有些小帅,看着也顺眼了一些。
大王,我就是一个书生,您看?凌月听到对方自报家门,人也胆大了一些,即使刚才抓她的那个家伙瞪眼,也没有惧怕。
听说你也会几个方子?
“三大王”没打算放过她,指了一边正在休息的白发老者说道:王先生是镇里的郎中,你就给他打打下手。就算作请郎中的“添头”吧!我们来回上百里山路走下来,也不容易。年轻人学些本事,总不会有坏处。
可是……好吧!
凌月见到“三大王”脸色开始冰冷,立刻怂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土匪,也许是“从良”的呢!
添头就添头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