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范先生是从小临摹你父亲的书法吧?”马东看着周围的一片字画问道。
“嗯,以前有人看过我们的行书就称我们俩是大范小范,但我知道我跟我家老爷子还差得太远。”范一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其实我看看也差不了多少啊。”旁边的张茹玉道,“本来就是爷爷教的,很多作品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两样。”
张茹玉竟然认范彤之叫爷爷,而且听着很是亲切,这让马东有些奇怪了,难不成这个美女高冷总裁还是范家人。
其实张茹玉本来还真是范家人,范彤之两子一女,老大范一咏便是张茹玉的父亲,只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跟了母亲姓,后来母亲又嫁了一个京官。
张茹玉从小就很聪明,很受老爷子范彤之喜爱,张茹玉跟范一鸣这个叔叔的关系比亲爹范一咏都好。
“看小马的样子,以为我这个头子占我大侄女的便宜呢。”范一鸣打了个哈哈,又肯定地道一句,“亲侄女。”
至于张茹玉叫他范叔叔,因为她的继父也有一个兄弟。
马东笑道,“我哪里敢想这种事情啊,你们一个是书画展的主人,一个我的老板,随时一声令下,保安就能把我叉走。”
“小马说话挺风趣的,懂书画不?”范一鸣对马东的谈吐挺欣赏的。
“让范先生见笑了,其实我不懂。”马东老实答道,“今天无非是来看看前辈作品,让自己带点艺术气质。”
“他不懂,我懂啊。”小护士跳了出来,“按说我小时候也临摹过范帖的,范老爷子综合了瘦金和黄体的行书结构,加重了手腕的力量,来形成行书过程中的独特书韵。”
“看来还真有一个懂行的。”范一鸣笑道,其实这种介绍在每一本字帖里都有显示,场面上不好打击人罢了。
“这样吧,小马,你们只管在这些字画里面找,如果找到了就直接来第一展厅来找我,如果真是我家老爷子的行书,我就把它送给你们。”范一鸣还是认可了张茹玉提出的那个建议。
范老爷子的作品再差也是有数十万的身价的,难怪那些黄牛敢于出演唱会门票的价格。
“老马,跟我走,这种时侯就要看本小姐的眼力了。”朱晓雨志在满满。
“范先生确定书画展中有两幅老爷子的手迹?”马东的语气中着重提到了两幅这个数量,看得出来这位范先生属于艺术类人士,不善经营的,但是边上的张总裁可是有着妥妥的商业头脑。
“嗯。”果然范一鸣有些稍微的不自然,因为戴着大墨镜,马东看不到眼睛的变化,一个人往往在撒谎的时候,最容易产生变化的就是眼睛。
“马东,你放心去找就是了,肯定有我爷爷的手迹。”张茹玉及时站了出来。
老马点点头,心知肚明即可,听到张茹玉的话,马东知道范老爷子的手迹是存在的,但是数量显然只有一幅,估计这第二幅嘛,那想必是有大用处的,这是需要特定的人来揭开谜底的。毕竟书画展还刚刚开始,若是一下子没有了噱头,也就没有了流量。
就像早些年前彩票销售,往往会把大奖放到最后几天,这叫做眼球效应的最大获益方式。
看着走远的马东和朱晓雨,范一鸣说出了一句,“这个马东的观察力很强,看事情看得很透彻。”
这是第二个人在张茹玉的面前对马东有这样的评价了。
“董老在书画界德高望重,就是送他一幅爷爷手迹也是正常的,只是现在我不过故意漏个马脚,让他自己找到第二幅而已。”张茹玉说出了第二幅画的作用。
“你啊,这脑子就是太多的弯弯绕绕,你以为我不知道董老的大儿子是越江银行的行长啊。”范一鸣笑得有些苦,“你说小马知道第二幅画的主人之后,会不会猜到你的用意?”
“什么用意?我又不干违法的事情,只是一种礼节xìng_jiāo往,没有任何商业利益挂勾。”张茹玉矢口否认道,“至于马东吗?他看破了又怎么样?”
另一边,马东同学已经被朱晓雨成功坑到。
“什么?你说这里十几幅都是范老爷子的手迹?”马东被朱晓雨的话给弄糊涂了。
“对啊,对啊,你看啊,董帖上讲老爷子的书法讲究中宫收紧四肢舒展,特别是你看这个高字的这个点,它是凌空取势,接着下落过程与水平线形成45度角。这是董老爷子的惯用手法。还有这几幅,都显出很明显的工笔特征,应该是董老手迹无疑。”朱晓雨竟然还说得头头是道。
“大姐啊,他们说只有两幅啊!”马东忽然发现朱晓雨只是一个坑,理论上的专家,实战中的坑货。
“那我再看看,再想想。”朱晓雨继续左看又看,最后喃喃道,“实在不行,我们闭上眼睛随手一指吧,把机会交给老天爷。”
马东听了感觉有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咙口,不过还是抑制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对有文化的妹纸必须要保持赞赏的态度,如同对待有文化的流氓,“晓雨的主意真是太好了。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继续仔细看一下,我到其他地方转转。”
由于书画展才开始不久,又实行了门票制,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倒还是不少的精通书画的人就在其中,大家明显是冲着范老爷之的手迹而来的。
“小范作品已经登堂入室,我看着与范大师二十年前的水平相差无几。”人群里有个白发老者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缓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