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当存高远,望尔等不要辜负了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啊。”夫子最后看了一眼太史铭和谢珺琰,满眼皆是希冀。
学堂测试当天,整个学府到处处在一种紧张不安的氛围中。开考前就有许多学生闹了肚子,来来回回疯狂的奔波于茅房跟试场之间。
测试开始之后,才真正的显露了江郎才尽时士子百态,抓耳挠腮的有,咬笔头的有,在试纸上画王八的都有。自然,这有漏短的,也有终于找到机会于是大展身手的。
太史铭与谢珺琰自是不用说,自从计时香一点上,他二人便专心致志作文,一点不为外物所动。一连两个时辰,头也不抬,完全沉浸在我书我心的境界中。
但其他人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如那有点小聪明的周立君,竟也是一提笔洋洋洒洒几千字,顺利完成了夫子要求的文章,看他拿着自己的答卷看了又看,时不时提笔修一修改一改,还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就连那上课老打瞌睡的刘人杰,居然也在香燃尽之时堪堪写完了自己的文章。倒也不像是完全的朽木之才。
宣示考试结束的铜锣一敲,众考生纷纷停笔交卷。
“观珺琰神情,想是这次的题甚合心意了?”
“知我者,太史铭也。”谢珺琰步履轻快,果真是心情极佳,“夫子这题出得并不偏,但难在如何避开大俗之流,我刚下笔时也有点发愁,但想到你那日的纸条时却一下子通透了,今次又是托你的福了。想来这题必难不倒你吧,答得如何?”
“这次怕是不好说,我平日恪守祖父教导,以端正和审慎为策,只是今天的题若写得过于正却会落俗,所以我就尝试了一次剑走偏锋。不知夫子如何看吧。”
“以你之才——”谢珺琰故意拖长了调子,“不必忧,不必忧,老天呐,自有眼。”
“是啊老天自有眼,太史兄这等青年才俊,自是会有锦绣前程。”周立君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只怕某些人啊,太没有自知之明,还以为燕雀也能跟鸿鹄一起一飞冲天呢。”
“哈哈哈哈哈哈,周兄喻得妙,妙啊。”刘人杰紧跟在后,溜须拍马。
谢珺琰闻言止了步,眉头紧皱,太史铭还担心他要跟周、刘两人争执起来,刚要出口相劝,却看他搓搓手哄了口热气转头问自己:
“你说这天气还真么冷,怎么就有两只蚊蝇就来闹人了呢?你看这脖子上给我咬的。”
一边说还一边歪脖子朝他凑,装得有模有样的。太史铭实在想笑不能笑,只能配合谢珺琰演戏,
“哪呢哪呢?我看看啊。”
“诶诶诶,这儿,这儿,对对对……”
“哟,还真有俩——”
“是啊!你说现在的蚊蝇毒不毒?……”
看这两人一唱一和周立君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冬日里哪有什么蚊蝇,谢珺琰只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臭虫了。
“好好好,你们感情好,我走!谢珺琰,你最好祈祷他太史铭一辈子把你当挚友,别哪天成了丧家犬,没地给你哭去!”周立君骂骂咧咧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