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走在三人最后面,眼睛盯着在前面带路的老李头,从礼拜堂开始林强便一直注意老李头的反应,在身体原主人芋头的记忆中,芋头与大头打小便被收拢进了癞痢狗的团伙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正是在老李头手底下混日子,而老李头性格虽然胆小懦弱,全靠拍马谄媚在癞痢狗团伙中上位,但在往日交情中,对芋头与大头照顾良多,在癞痢狗一伙人中,算是少数心存少许良知的人。
“老李叔!这次要真是丢了街市口的买卖,你可要看在看着我们长大的份上帮我们说几句好话。”
林强见老李头只在前头埋头前行,再走既不便过了拐弯处,林强急需在老李头身上找到突破口,癞痢狗一大伙人齐聚教堂,绝对不可能镇要跟王霸子火拼,火拼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与能力一手遮天,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听到林强的说话,走在前面的老李头身子一停,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身,跟在后面的大头差点撞了上去。
“好话我是一定会替你们说的。”
老李头脸上收起往日的猥琐,满脸严肃的说道:“但凡事还是得靠自己。”
“靠自己?王霸子我跟芋头怎么挡得住?狗哥不是会为我们出头吗?”大头追问道。
“这世上没有谁靠得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李头顿了顿,沉默的道。
林强心中本来就有蹊跷,听老李头这么一说,心中一惊,惊叫道:“难道狗哥想放弃我们……”虽然心中有一定猜想,林强还是不敢说的太直白。
林强一说完,老李头立刻用手捂住林强的嘴巴,满脸惊恐的四下看了看:“臭小子,乱说啥?狗哥怎么会害了你们。”
“老李叔你干嘛,快放开芋头,没有的事你怕啥?”大头大叫道。
老李头悻悻地放开了林强,林强却没松手,紧紧攥住老李头的臂膀:“老李叔,难道你真打算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吗?真的这么狠心吗?”
被林强一逼问,老李头满脸懊恼,可以看出他在左右为难,极力挣扎中。他眼睛左右闪烁躲闪,闷了半晌才道:“你老叔我……我不是狠心。这事真不能说啊。”
对于老李头,林强与大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老李头终于透露了一点内情,虽然老李头说话模棱两可,但从中推测,林强已猜个不离十。
癞痢狗与王霸子作为东西桥区稍有实力的乞丐头子,对于街市口这一块肥肉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双方一直以来摩擦不断,王霸子在西桥区混的风水起,短短5年间已从一个小混混做到了西桥区东片小有名气的团伙老大,手底下大大小小有二十多个弟兄,前段时间更是攀上了西桥区有名的夜总会连锁企业鑫荣娱乐有限公司老板的儿子,让他帮忙看这手底下的两个场子,从此王霸子更是气势嚣张,雄心勃勃,可是西桥区各种势力林立,虽然攀上了鑫荣企业的阔少,但也轮不到王霸子在西桥区呼风唤雨,甚至连放个屁都要担心吵着西桥区的各位大佬,王霸子只能一心想着往东桥区这边发展势力。
而癞痢狗算是东桥区的老牌势力了,癞痢狗在东桥区打拼十多年,虽不敢说打遍东桥无敌手,但在东桥区大大小小几十个社团,也算是排在前三,不然也轮不到癞痢狗吃着东桥区油水最多之一的街市口。但是在东桥区排名前三的狗哥,放在西桥区却屁都不是,只能算是小型社团,毕竟在西桥区,看场子一晚的消费都能抵林强、大头他们一星期的忙活了。
所以,面对王霸子的紧紧逼近蚕食,癞痢狗虽然无奈,但是敢从恶狗口中夺食,就要做好被恶狗咬伤的准备。对王霸子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癞痢狗一直伺机反击,林强与大头的事让他看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至于这个机会怎么来,老李头语焉不详,至少林强知道这必定是要以牺牲某些人的利益作为代价的,而被牺牲的从来只有弱者,这件事上谁是弱者,用脚后跟都能想得到是林强跟大头。
老李头一说完便忧心忡忡地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