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都市现代>诺言之路>第四章我带你们去过好日子

我背靠舱壁透过舷窗欣赏着窗外美的让人窒息景色,夕阳余晖洒落在狭小的机舱内泛起一片火红。

接应我们的不是军用运输机而是国家援助非州盟友的国产直系民用机,笨拙的机身迟缓的速度,实在不是接应我们撤离战区的最佳选择。

挤在破烂不堪的机舱内或坐或躺的队员们鼾声如雷,他们并不介意直升机的老旧和舱内污浊的空气,在他们看来,只要不是用自己的双腿走出非州就已经令人很满意了。

连续高强度的行军作战榨干了我们体内最后的精力,在登上直升机后每个队员都放松了繃紧的神经开始用睡眠来修复疲惫至极的身体。

浪潮般的疲倦感冲击着我的大脑神经,从进入非州到完成任务撤退的这二十几天我没有真正休息过,身体疲倦欲死却又精神亢奋的状态实在让人痛苦不堪,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休眠状态,随着时间流的推移伴随着螺旋浆巨大的轰鸣声我慢慢进入梦乡。

医学上把人的睡眠分为两种,深度睡眠与浅睡,人在进入深度睡眠后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度为零,换句话说就是你睡死了被别人抬走扔河里你自己都不知道,浅睡就是知道自己在睡觉却又能听到身边人的说话和走动声。

长年身处险境让我养成了浅睡习惯,周围环境稍友异动就能引起本能反应与出规避或反击,这样的睡眠方式让人无法获得真正的休息,长年累月下来精神上身体上的疲惫会把人活活逼疯。

夕阳下的热带雨林如诗如画,蜿蜒流徜的扎伊尔河玉带般缠绕着这块富饶的大地孕育着两岸无数的生命,直升机沿着河岸飞行,两小时后我们将离开这个混乱的国家飞抵一个局势相对平稳的地区,在那里我们会得到短暂的治疗然再启程回国。

我要回家了,从不做梦的我居然梦见了家乡胡同口小摊上的豆汁香味,小时候老姐总是先喝完自己碗里的豆汁然后再来抢我的碗,每次我都嚎啕大哭然后引的老妈拿着鸡毛掸子追得姐姐满院子上窜下跳。

美梦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多少年没做过梦了

为了报复那个残暴的教官总是虐待我们,我跟几个战友偷溜进他的寝室喝光了他的藏酒然后又把酒**给尿满,事情败露后被暴跳如雷的教官操练的欲仙欲死痛哭流涕,我们发誓有机会一定整死他。

我们如愿以偿的看见他被毒贩的子弹打成筛子,在南疆一次缉毒行动中,教官带着我们几个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在遭遇战中我们几个面对毒贩十几支泛着幽光的枪口发呆,根本忘记了平时训练的一切,教官冲了上去,挡住了所有原本该射进我们身体的子弹

教官在我梦里又回来了,他再次冲着我大吼:肖平凡!快跑,不想活了。

我从梦中惊醒,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包裹全身,我透过舷窗看向窗外,一枚地空导弹在夕阳下泛起一耀眼的光芒从丛林里腾空而起向我们飞来。

“美国人的毒刺”我瞬间判断出导弹类型,产地,攻击方式,却无法应对。

老旧的民用运输机面对美国人的第二代便携式单兵地空导弹没有任何抵抗力,我们在空中成了靶子。

“敌袭,抓紧,我们要坠机了”除了提醒还在睡梦中的队员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捆绑在座椅上并祈祷直升机不要在空中被撕成碎片。

一阵灼热的气浪伴随着巨烈的暴炸声扑面而来,暗红色的火焰夹杂着无数破片在狭小的机舱内肆虐,被导弹撕裂的机腹裂开一个大洞,躺在担架上的陈以尘**被抛出机舱不见踪影,何壮壮江断李然三人被无数破片撕碎了躯体,向晓东刘亚兵老金绑在座位上脑袋随着上下翻滚的机体不停晃动。

机舱内惨烈的画面象一部慢放的无声电影在我眼前播放,然后一阵黑暗包裹住我的意识慢慢下沉……

我在黑暗中仿佛渡过了一个世纪,我不停的跑,不断的寻找,想要找到一个出口离开这个没有光,没有水,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的世界。

“老肖,老肖,快醒醒”

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永恒的黑暗中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点,呼唤我的声音仿佛从那个光点里传来,我拼命的朝光点跑去,光点慢慢扩大,最后形成一片模糊的光影,一张被烧焦的人脸出现在光影中。

我醒了过来,全身火烧般疼痛,胸腹间仿佛被破棉絮堵住般无法呼吸。

一阵呕意从胃里翻滚上涌,我艰难的翻过身开始呕吐,直到吐光胃里的一切后才瘫软在地大口喘息。

老金半躺半坐在一棵大树根下看着我,坠机后机身爆炸的烈焰吞噬了他的半边躯体,他为了救我放弃了逃生的机会。

我发疯般的寻找一切可以疗伤的药物与繃带,却什么也没找到。

我向还在燃烧的直升机残骸爬去,想从里面找到点能帮助老金的东西。

“嗯!老肖,我的老伙计,你知道我死定了,你就不想听我说点什么吗”

“不要用你那让人厌烦的腔调跟我说话”我放弃了救他的念头,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咱们的老部队还剩几个人?”

“除了受伤退役的几个还在执行任务的就只有你和我”我回答。

“部落民兵们能配备美国佬的毒刺吗”

落后的非州丛林部落不要说使用,他们见都没见过这种高端武器。

“你想说什么,老金”我看着老金的眼睛,他的眼神开始涣散,瞳孔慢慢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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