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上铭刻了封禁阵纹,一旦加身,便动弹不得。
刀疤少年还好些,那个老者本就生了重病,此时镣铐加身,面色顿时成了死灰色。
这片道场人很多,围观此处热闹的人自然也不少,突然远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辆黑色马车缓缓驶过。
驶至近前,一个黑衣白发的少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少年生的颇为清秀,黑衣上诸多鎏金云纹,一头白发随意扎起。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一身青衣的少女,脸上蒙着面纱,只看身段,也能看出少女姿色出众。
“申屠大统领,许久不见。”少年冲着申屠雪衣抱了抱拳。
申屠雪衣看了一眼白发少年,心内一惊,面上微笑道:“原来是君公子,别来无恙。”
进入这片道场之后,便不再属于摘星城,而是要依着摘星道院的规矩行事,在这里,每个人的身份都只是摘星道院还未入院的求道之人,所以申屠雪衣没有行礼,也没有点破少年的身份。
君莫生指了指那个刀疤少年,道:“我给他作证,这事是那位先动的手。”
说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那个家仆。
申屠雪衣眉头皱了皱,有些意外。
“不知这位是?”姬昊日心内有些不爽,眼神阴鹫的看了一眼君莫生。
君莫生懒得搭理姬昊日,只是看着申屠雪衣再次道:“申屠大统领,想必你也看见了。”
“看见”二字咬得极重。
申屠雪衣面色有些尴尬,看了一眼姬昊日,说道:“既然君公子开口作证,那自然可以。”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赤狼卫给那爷孙二人松开镣铐。
“等等。”姬昊日走上前来,打量了一眼君莫生,“此人一面之词,申屠大统领岂可尽信?我身后这些好友也可作证是那小子先动的手,最少也要将两者都带回去审问一番,就这样放过那个小子,我如何给我这断手的家仆交代?”
只要将人带走,他姬昊日有的是办法让那个刀疤脸求生不能求**,至于那个家仆,死了便死了。
交代什么的不过说说而已,要是今日在诸多好友面前吃了瘪,让他姬昊日面子往哪搁?
申屠雪衣听到姬昊日开口便知不好,暗骂一声蠢货,君家少年只是说了那个家仆,并没有指他姬昊日,刚才对那老者出手的小伎俩被人拿捏住了,竟然全然不知,还不知好歹想要交代。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申屠雪衣不好发作,正想开口,一旁君莫生突然笑出了声。
“你刚才拍那老者的肩头,怕是使了什么阴损的法子吧,这老者本就生有重病,被你这么一拍,恐怕活不过今日午时。”
君莫生脸上笑意不减,眉宇间却戾气纵横,继续道:“你这算不算当着赤狼卫的面杀人行凶?还是你把赤狼卫都当傻子?”
“你血口喷人!”姬昊日脸色一变。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白发少年竟敢当众戳破他的伎俩,方才他的手段并不高明,申屠雪衣就站在边上,肯定有所察觉,但他笃定申屠雪衣不会为了一个平民说破。
大家都是摘星城世家子弟,自然都有些暗地里的默契。
可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白发小子,竟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在这摘星道院杀人,罪名,不是他背得起的。
“有没有动手脚,申屠大统领查看一下那老者的心脉便知。”
君莫生指了指那名老者,“想必这位姬昊日公子的灵气还有残余。”
申屠雪衣面色有些凝重,死人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死的是谁。
那个家仆,或是那个刀疤少年和那老者,死了便死了,可若是坐实这件事,姬昊日就算有姬家出面可以免得一死,但最轻也要废除修为。
如果他这样做了,他申屠家和姬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可事已至此,要怪也只能怪那姬昊日性格太乖张了。
申屠雪衣示意其中一名赤狼卫上前查看,那赤狼卫手心陡然出现一抹灵光,朝着老者轻抚而去。
只是略微查探,赤狼卫便感知到了那丝灵气残余,正想开口禀告,一阵狂风陡然袭来!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
“梵天哥。”姬昊日看了一眼从天而降的人影,满脸喜色。
“姬梵天!”申屠雪衣看了一眼来人,双目不禁微眯。
君莫生同样发现了这个面目有些阴柔的年轻男子,不过自己并不认识,但年轻男子身侧挂着的那块腰牌他认识。
这是摘星道院独有的腰牌,腰牌上阳刻着一个“地”字,地字旁,还有两道横杠。
这意味着这个年轻男子不仅是摘星道院的弟子,而且还是一个境界已达地境二等的地修院弟子。
摘星道院分人修院、地修院和天修院,分别对应天地人三大境界,只有修行境界达到,才可进入对应的院中修行。
不同院中的弟子,实力地位差距极大。
其中人修院人数最多,鱼龙混杂,有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也有努力修行想要破境进入地修院的寒门子弟。
能进入地修院的修行者,基本都是摘星道院的中流砥柱,人数不少,但都是精英之辈。
而天修院人数最少,不过随便一人都是这世间少有的修行天才,无论是天资根骨,还是神通实力,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这从天而降的年轻男子,境界比青丘还要高上一等,君莫生心底也暗自警惕起来。
“昊日,今日怎么又闯祸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