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去。
聂惊河正在御书房,宫侍通报国师大人到访的时候,聂惊河还有些惊讶。
很快就想到了可能是因为齐嫣然在药庐惹的事儿。
于是,就难免有些忌惮。
看到临渊面色沉静走进御书房的时候,聂惊河无来由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
他没见过临渊发怒,但理智告诉他,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让临渊发怒比较好。
“国师……怎么来了?都这个时辰了。”
聂惊河笑了笑,站起身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临渊的表情。
“我为什么会来,你不知道么?”临渊问了句,听不出情绪,就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聂惊河又看不出他的脸色,又听不出他的语气。
于是,就只能猜测道,“是因为……今日药庐发生的事情吧?齐三对邪医的无礼……我也有所耳闻了。”
聂惊河试探地提了一句,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临渊的脸。
临渊沉吟了片刻,原本是打算以此与聂惊河计较一番的,但细想一下,时机不太合适。
卿若被齐三伤了的事情,其实多少算合了卿若的意思,她横竖也在想办法抹黑齐家来着。
所以临渊此刻觉得还是不要在这事上大做文章。
比起这个……
他说道,“你之前不是想和我说青霜殿的使者要来皇都的事情么?”
听到临渊说的是这个话题,聂惊河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心头一喜!
国师大人果然守信,虽说今天在药庐帮了叶非欢,但起码是没打算站在她那边,在聂惊河面前为叶非欢出头的。
“是的!”聂惊河有些惊喜,赶紧点了头,“正是如此,只是国师前日无心与我谈论此事,便也没有多提。”
“说来听听吧。本尊对青霜殿早已有所耳闻。”临渊双手环胸站着,他个子高挑颀长,聂惊河比他矮小半头。
再配上那深邃的目光,就总会让人觉得有种压迫的感觉,像是被居高临下的俯视了似的。
“国师请坐。”聂惊河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临渊优雅坐下。
聂惊河说道,“青霜殿的使者要前来皇都,因为皇后家和青霜殿的关系,我对使者的到访,当然也是欢迎的,但……”
说到这里,聂惊河皱了眉,似是有些不悦,“但青霜殿势大,宗门本就眼高于顶,怕是不会将皇室太放在眼里,我毕竟不希望皇室受到轻视,所以……”
临渊听懂了,聂惊河要说不聪明,有时候挺愚蠢的,要说蠢,他有时候又还算精明。
比如眼下,他显然就是知道宗门势大,皇权和政权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
所以就算对青霜殿敬重,却也不想让青霜殿压皇室一头。
哪怕青霜殿是他皇后家的势力和背景,也不例外。聂惊河压根就谁都不信,他刚愎自用,对任何人都不会绝对的信任。
临渊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本尊对付他们?”
“不不不。”聂惊河摇头,“说对付有些太过了,国师深居简出惯了,我也只是想让国师能够露个面,怎么说呢……”
“走个过场?”临渊问了句。
聂惊河就点了点头,“必要的时候,还希望国师能给青霜殿使者一个下马威,毕竟,国师超然脱俗,还是能让他们有所忌惮的,这样也就不会轻视皇室了。”
算盘打得是不错。
无非就是想把临渊推出来当枪使。
换做以前,临渊肯定嫌麻烦就推掉了。
但是现在?
临渊只沉吟片刻,就点了头,“行啊。”
“当真?”聂惊河眼睛一亮。
“嗯。”临渊看着他,“小事而已,何况本尊对中元的宗门实力,也有点好奇。”
聂惊河知道临渊的性子,不想做的就直接拒绝,但凡点了头,基本是不会反悔的。
当初拜托他去解决平阳王的时候,临渊就只点了个头,连句多话都没有,那拥兵自重的平阳王就一夜之间被灭了。
“那就拜托国师了。”
“客气。”临渊摆了摆手,依旧淡然,他站起身来欲走。
只是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聂惊河,淡淡提了一句,“不过,本尊不喜齐三已久,她多次到本尊府上闹腾,无德无礼。”
他就这样随口提了句。
聂惊河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国师放心,我会对齐三做出处置的。”
“嗯,告辞。”
临渊得了这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御书房。
走在宫里的白石步道上,临渊的脚步迅疾。
但很快停下了脚步,站定,沉声问道,“出去了?”
影灵的声音凭空出现,“是,姑娘她独自出府。”
“去哪了。”
临渊抬手捏了捏眉心,虽然对她不会坐以待毙的态度早有预料了,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放不下。
“去了城南门。”
“出城了?”临渊手指用力了些,指尖甚至在鼻梁上掐出了浅浅的印子。
“应该是。但属下并未追到在药庐门口出现的那些神秘人,姑娘朝城南而去,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追去的。”
影灵从来不贸然断言,最多给个猜测。
临渊点点头,“知道了,走吧。”
他觉得,或许不是因为卿若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追去,而是他们会知道她的去向而跟去,所以无论她去城南还是城东还是城西,都没所谓。
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