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不见了。
赤霄喊出一嗓子来的时候,雷冥五将顿时全清醒了。去哪儿了?会去哪儿?能去哪儿?!
五人差点没急疯了。
顿时都没了主意,只能看着羡鱼。
羡鱼经过一番休息,脸色恢复了不少,眉眼间的惫色也消散了些。
“就别管他去哪儿了吧。”羡鱼淡声说道,“总归是有事情要做才走的,原本也就没打算拦他。”
“可是!”赤霄眉眼里都是担忧。
“可是什么可是?他能有事情要去做,不比之前那寻死觅活的样子好多了?”羡鱼站起身来,“我看你们也马虎能动了,走吧,回联盟。”
雷冥五将虽然一直对羡鱼敬畏忌惮,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就是有种魔力,好像有他在,哪怕会让他们觉得敬畏忌惮,但就不需要担心其他的事情了。
好像,羡鱼什么都能兜得住。
……
情人谷。
临渊独自来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不像个活人,好像就只是个躯壳能动弹的,但没有魂魄的行尸走肉。
但却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
看着这熟悉的景致,到现在他都还能记得,当时带若若来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
物是人非。
绝对是这世上最残忍的词语。
临渊手中捏着一个信封,他的指尖用力捏着信封,用力得指尖和骨节都发白,指甲在信封上掐出了印子。
这是他临走之前,羡鱼给他的。
虽然信封上什么都没写,羡鱼什么都没说。
但临渊知道,这是谁留给他的信。也能够猜得到,里头会是怎样的内容。
他不敢打开。
他怕这封信会把他拉进更深的地狱里,尽管现在,就已经觉得自己是置身炼狱煎熬了。
但临渊还是怕。
他怕这是君卿若留下的遗书,他太痛了,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更多的痛苦了。
于是,临渊就捏着这信封,已经这样一个时辰了。
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打开了信封。
还能有多痛呢?横竖都已经这样了,好像无论再来什么更大的折磨,也就这样了。
最坏不过如此。
里头的信纸叠得整齐,临渊的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将信纸取了出来。
还没打开叠好的信纸,只看到上头有墨迹侵染的纸背依稀显露出那熟悉的字迹。
临渊就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手抖得不像话,整个人仿佛都颤抖了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将信纸展开来。
出自君卿若之手的字迹跃入眼帘,是他熟悉的字迹,算不上多秀气的,不太像是女人的那种娟秀的字体。
只在看到君卿若字迹的一瞬间,临渊的视线就已经被水雾模糊了。
他一手颤抖着拿着信纸,一手捂着嘴。
一边看,一边掉眼泪。
眼泪从眶子里滑落,渗进指缝里。
这并不是……一封遗书。
甚至,内容看起来并不沉重,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君卿若说话的那种劲儿,写信也从来不会有什么文绉绉的言语,特别大白话,就好像寻常说话似的,感觉哪怕只看着字,好像都能想着,这些字儿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
她是笑着的。
这让临渊被紧攥着的心,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一字不落的看着。
临哥,本来我特别害怕你看到这个会难过,会觉得这是遗书,但要是不留几句,我又觉得不安心。
别难过。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最看不了就是你难过,看你难过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好像也没干过什么大事儿,唯一做过的最厉害的事情,就是把你给拿下了。
既然拿下了,就得负责任。让我在明知道自己能救你的情况下,却看着你出事。我是做不到的,所以不管什么办法,我都得试一试。
可能会很危险,但我不后悔。想想,还挺高兴的,好像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好好照顾儿子。
我父王那边……暂时别叫他知道了吧。
你就,当我只是暂时离开了一下。好吗?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临渊的眼泪滴落在信纸上,将几个字迹晕开了。
“我要……怎么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
临渊的手撑在地上,指尖扣进泥土里。
暂时离开一下吗?
这个暂时……是多久?临渊根本不敢想。
人迹罕至的情人谷。
仿佛昨天还是他和她的欢声笑语,而今天……就只剩下了悲伤的恸哭。回荡着,回荡着,仿佛永远不会停下来。
没人知道情人谷发生了什么,但地动山摇的动静,传到了周围很远的地方。
然后,就没有情人谷这个地方了。
临渊直接将那个人间仙境一般的地方,摧毁了。
有什么用呢。
留着这些地方,有什么用呢……
无非是触景伤情罢了。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联盟的气氛很凝重。
原本前线一直没有战报传来就已经让联盟的气氛不对劲了。
大长老羡鱼带着雷冥五将回到了联盟之后,这个凝重的氛围,简直都快要凝固起来了似的。
很多人想要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前线战况究竟如何了。
但却连雷冥五将的面都见不到。
只知道他们似乎受了不轻的伤